结局
二十岁的许项逢带着他十八岁的青梅黎禧回家。冯宝怡看着黎禧的微微凸起的肚子,炸毛了:“许项逢,你干的事?”
“跪下!”
冯宝怡尖锐的嗓音响起,许项逢应声而跪下,一旁的黎禧惊恐不已,拉着冯宝怡的手求饶:“阿姨,别……”
“禧禧,你不要说话!”冯宝怡从来没这天那么严厉,以往都是慈母的形象,这回却憋不住了。许项逢一直清楚母亲只是看着好说话,其实父亲的那些惩戒全是她的点子,他心知肚明。
“母亲,我爱黎禧,希望你能为我们做主,去黎家提亲,我会负责的。”许项逢铿锵有力地许诺,完全不觉得有错。
“你负责?你负责,你还是一个学生啊,你怎么复杂……”冯宝怡突觉心脏疼,捂着心脏说不出话,脸色苍白,定着不动了,许项逢急了:“妈,妈妈,你怎么了……”
冯宝怡被许项逢气进了医院,许彧庭下飞机赶到医院给了儿子一巴掌,他沉着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你母亲气进了医院,要是你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成全你和黎禧,我会把你拆吃入腹!”
所幸冯宝怡没什么大事,住了几天院康复了。
许彧庭支走了儿子,病房里只剩冯宝怡和黎禧。冯宝怡看着这个从小乖巧到大的娃娃,心里难受得很,怎么便宜自己儿子这没心没肺的了。
“禧禧,阿姨住院不关你事,都是想想那臭小子……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跟阿姨说,阿姨给你讨回公道。”冯宝怡缓缓说道。
“阿姨,我喜欢逢哥哥。”黎禧脸颊红了个彻底,她低着头说道。
“你才十八岁,你愿意当妈妈?”
黎禧低着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冯宝怡在小姑娘看不到的视线暗自叹气。
年纪这么小,哪里懂什么?
出院后,许彧庭和冯宝怡先是跑了一趟黎家,当天下午黎家把黎禧接了回去,许项逢急了,质问父亲母亲:“不是说亲吗?为什么把她接回去?为什么?”
“她还小。”许彧庭说道:“不应该在不懂事的年纪牺牲自己。”
“什么叫牺牲啊?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
许彧庭皱着眉看着儿子,仿佛懂了母亲二十年前教训他,他也像许婴女士一般训斥儿子:“许项逢,你扪心自问能不能养家糊口?你是喜欢她还是爱她?你们的感情能走多远?你的一时兴起耽误了一个女孩子,你知道吗?!”
父亲的话砸在心上,如同千吨重石头压在胸膛喘不过气。
“去!祠堂里面壁思过!”许彧庭失望道。
书房里,冯宝怡依靠丈夫的肩膀哭诉:“是不是慈母多败儿啊?!”
“别担心,想想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许彧庭慰藉道。
“我看他就是没有担当!怎么能把一个女孩子……”冯宝怡叹气,那次谈话她衷心希望黎禧从长计议,而不是为了孩子进入婚姻,婚姻并不全然美好,更多艰辛和无奈。
冯宝怡把她和许彧庭的故事一一告诉黎禧,黎禧主动说过几年如果还有感情再结婚,如果没有就算了,但依旧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与黎家相交几十年,知根知底,放在十年后黎家是满意许项逢这个女婿的,但现在黎禧才刚成年,他们梗着脖子不给好脸色。
最后才松了气,两家一起协商。
冯宝怡始终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只有家庭,她要有事业、朋友,自己的圈子,自强不息永远不会过时,但爱会有期限,她自是希望两个孩子的爱没有期限,但说不准。
万一呢?
她不希望黎禧陷入可怕的怪圈。
于是成堆成堆的珍珠项链,房子送到黎禧面前,她实诚也不缺,都退了回来。
四个月后,五十二岁的冯宝怡当了奶奶,小孙子叫康康。
许项逢学着父亲照顾妹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康康,万事不用黎禧愁。
康康六岁时,黎禧有了热爱的事业,彼时许项逢已经接受父亲的公司,两人进入婚姻殿堂,一直恩爱如初,同年年底喜迎二胎儿子。
许与一在父母的影响下尤其向往爱情,但遇人不淑,遭遇了几个渣男,每每都是冯宝怡陪伴在身旁安慰:“没关系,一个人也很好,妈妈三十一岁才和你爸爸在一起,你才二十八岁,不急。”
后来许与一懒得在男人身上花费时间,投入热爱的珠宝行业,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法国人,次年结婚生子。
彼时,冯宝怡七十一岁,许彧庭六十六岁。
许与一的婚礼在海边,结束后,两个老人撇开儿孙,自顾自的牵着手一起到海边散步,好不自在。
海风带着一丝潮湿的咸腥味,冯宝怡却觉得这是自由的味道。年纪上来了,不管和老头儿去哪儿,儿子儿媳都要跟着,再不济也要命孙子孙女跟着,简直没有一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