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至
。”米思寒一溜小跑追上来,放慢脚步缓和呼吸。好不容易等到心跳平缓,她又忍不住作妖调侃,“怪不得,原来是为了找他。”
黄复酥故作生气,甩来她挽上来的手臂。无须浪费多余字眼,米思寒就能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你会失去我的!
米思寒赶忙认错讨饶:“好嘛好嘛,我不说。”她扁扁嘴,快速转移话题,提议一会洗完澡后,去尝试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店。
“那家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大舌头”,有你喜欢的酱香番茄汤底,肯定好吃。”
她说着,余光瞥见黄复酥手里多出来的东西,心底的求知欲愈发躁动:“还没还给他?”
一支笔没什么特别意义,但黄复酥并不这样认为。米思寒就是太过了解她,才会选择从这里切入。
“下课的时候忘记了,追出来人又太多。”
轻盈的笔没多少重量,落在她的眼里又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是岩石,是负担,是能压死她的大山。
听她唉声叹息,米思寒自告奋勇:“没多大事,不然你给我,我帮你还给他。”
黄复酥摇头:“需要道谢,他人代劳不好。”
米思寒忽然想起什么:“我记得他帮你把掉的那支圆珠笔捡起来了呀。”
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按照黄复酥的性格,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借来的还回去。
“别提了。”黄复酥越深思越觉得今天霉运连连,“那支笔摔断油了,根本写不出字。寒寒,是不是昨天我踩井盖,忘记让你打三下了呀。”
米思寒又是一次绘声绘色的啧啧称奇,两手托腮,露出一个黄复酥十分熟悉的表情。
她只觉得违和,却回忆不起这副表情从前经常出现在哪个场景里。
直至米思寒喃喃低语,开始复盘,“前边主动拉开座椅就不提了,那圆珠笔掉在哪里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他怎么能那么准确地找到位置呢?”
“……?”
“说实话,我有点磕你俩了。”
“……”
这下黄复酥也想明白了。
方才米思寒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与聚精会神翻看爱格、花火时如出一辙。
黄复酥伸手掐了下她的腰,威胁道:“你再说!”
米思寒立马改口,交叠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我听话,我不闹了。”
黄复酥知道,她嘴上这样说,脑袋里一定还在浮想联翩,像研读青春小说时一样抠字眼,从细枝末节里给自己挖糖吃。
果然。
没安分几分钟,下楼以后,在两人往女生寝室走的路上,途径位于热水房对面的男寝,米思寒按耐不住频频上翘的嘴角,几度驻足眺望。
忍无可忍,黄复酥睨她一眼:“要不你在楼下蹲一个认识的男生,请他帮忙带话,说你邀请他一起逛街吃饭。”
没有明确的提名带姓,却也不言而喻。
米思寒两眼亮晶晶:“这是可以的吗?”
“你、说、呢?”
一字一顿,话里的咬牙切齿让她缩了缩脖颈:“放心啦,我们磕cp的肯定不会舞到正主面前。”米思寒双手合十,眨巴着眼睛保证,“我只放肆今天一次。”
“走吧走吧。”她握着黄复酥的手腕晃了晃,捏着嗓子用上撒娇语气,“说正经的,其实老江把你分到这一组也挺好。你跟梁青砚同组过,还做过几周的同桌,勉强算是老熟人了吧。”
米思寒可以对天发誓,这样给梁青砚说好话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以后磕糖方便!
作为黄复酥官方认证在岭北一中最好的朋友,她百分百是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的。
除了由福尔摩斯&米密切关注,亲自查证出的线索,还有从现场第一见证者,兼室友蓝茵的转述。
一周前,岭北一中开学典礼冗长的领导发言结束,而后是为数两天的开学考试。
班主任江庭松一早提醒,他会根据本次考试成绩重新分组。
从得到这个消息开始,黄复酥就在整日的紧张与不安中度过。
万幸她在几近两月的暑假生活里复习得足够扎实,混乱思绪没有影响到考试。
成绩按照科目考试的先后顺序公布,未在黄复酥心底惊起多少涟漪。
但同学们的惴惴不安定格在总分与排名张贴在教室后黑板的这一日,而她却持续到今天。
确切来说,是今天上午的十点零八分。
这学期的课表安排中,江庭松教授的数学恰好在周日上午第一节。
两节连上的大课结束,困倦的学生再坚持不住,难以对抗不断打架的上下眼皮,在听到下课铃响的后一秒,齐刷刷趴倒在课桌上。
江庭松放下手中剩余最后一道大题没有讲解的试卷:“哎呀,年轻人!有这么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