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指婚
爷与姑娘成婚,南安王府两头都送厚礼,老爷的意思,大爷不可失了礼数才好。”
洪淏皱一皱眉:“这是几时的话?”
林信回道:“是今日承恩公府捎的话。”
洪淏点了点头:“既这样,教林坡预备一份厚礼,过两日我要亲往南府道贺。”
南安王府逼婚不成,反倒引来许多祸事,自然懊悔不迭,太妃虽宠女儿,不能置阖家前程于无物,眼见洪淏大婚有日,发一回狠,就给霍霄两条路径,其一、落发出家,外称暴毙;其二、拣择良人,尽早出阁。
霍霄闹一场,不见效力,只得应允许嫁,竟安分了许多,这里太妃见女儿认命,正与儿媳寻觅人选,不妨有嬷嬷前来出首,向太妃密告:县主绸缪东宫、志在侧妃,太子妃已然对她起了疑心。
南安太妃听说,顶梁骨走了三魂,颤巍巍指住老嬷嬷,厉声喝道:“这样的话,竟是能随意说的?”
老嬷嬷接连磕头:“小的不敢说谎,姑娘早两日便念叨,只说‘仗着太子撑腰,不把我看在眼里,我有手段,教太子对我百依百顺,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小的也未多想,谁料今日入宫,姑娘撞到太子给皇后娘娘请安,见他陪宴回来,就指着太子妃名义往东宫去,太子酒醉,歇在书房,姑娘执意要进去陪他说话,几个內监不敢深劝,恰巧太子妃回来,姑娘这才变着脸离了东宫。”
南安太妃气个倒仰,过了半日才缓过神来,指住老嬷嬷恫吓道:“方才的话,若走露一个字,仔细你的脑袋!”
老嬷嬷忙道:“小的是太妃指去服侍县主的,县主有不好,小的便舍去一条贱命也难以向太妃交代。”
“去!”南安太妃脸色稍霁,“把王爷与震儿都给我叫来!”
兄弟二人奉命过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南安郡王不免询问:“母妃怎得还不安歇?”
太妃淡淡说道:“有一件事,今晚需定下,明早我要进宫请旨。”
霍震愈发不解:“有什么事这样着急?母妃吩咐便是。”
太妃眯了眯眼:“为你妹妹的终身,你们也参酌了许多世家子弟,今日就该定好人选,你们当我糊涂,若驳我的回,明早便去金銮殿击鼓,告你们兄弟忤逆,祖宗荣耀、家私爵位也顾不得许多了。”
南安郡王张了张嘴,霍震忍不住疑问:“这也忒仓促了吧?”
太妃抓起盖碗摔到次子脚下,扶着炕桌暴喝起身:“我方才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
霍霆吓得不轻,赶忙跳起身来向太妃请罪:“儿子不敢。”
太妃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定了哪个,只一条,这桩婚事必能十分作准,再有差池,我带着霄儿落发为尼,终身不入霍氏家门!”
霍震霍霆虽不明白,见母亲这般作态,哪有深究违逆之理,认真把妹婿人选商议起来。
逼婚之事未远,门第匹配的京城世家子弟约莫知道一些内情,自然不愿轻易提亲,南安王府又瞧不上蓄意攀附的膏粱纨袴,左挑右选,勉强取中邬家长子,他们两家原是旧交,邬秉圭入京述职,也曾透露聘媳美意,南安郡王不舍幼妹远嫁,本有婉拒之心,既是临急仓促,邬攀杰却为上佳人选。
母子计较停当,第二日赶早,南安郡王拜望邬家,只说母妃已然应允婚事,知道邬家克日南归,现已前往中宫,向皇后娘娘报喜去了。
邬秉圭大喜过望:霍家势大,县主有内宠,若得赐婚,于邬家而言,自是助益匪浅。
皇后原有念旧之心,现得请旨,不好追究前事,索性顺水推舟,将霍霄指配邬家为妻,一时皆大欢喜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