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氏族集会

很快便进入了试炼的第三个阶段。

雪灵自那日之后，便又开始学习一系列的技能和知识。

饮血、战斗、礼仪、历史、族规、秘盟的戒律……阿拉库尔都倾囊相授。

在这过程中，新生梵卓往往会受到严格的考验，尊长时不时地提问，考察学习成果。稍有差池就会招致责骂、殴打、甚至禁血。

为了获得认可，新生梵卓往往会竭尽全力，甚至通宵达旦得埋首书海，生怕落于人后。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在雪灵和阿拉库尔身上，首先就是因为她足够聪明乖巧，再者，阿拉库尔不想成为一个严厉的父亲。

如果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也会心软不舍的，可事实如此，但是他认为也理应如此。

这个阶段的时间很长，日夜交替间，便是两个月过去了。

雪灵已经长成了六七岁的样子，金色头发茂密又华丽，眉眼灵动，五官也更为精致，她现在更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了。

身体的变化暂且说到这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开始喝血了。

尽管她再怎么不乐意，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是吸血鬼，不吸血是很难活下去的。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不是创世纪那种混乱对立的时代了，几个族类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甚至几个族类之间还有几桩合作，维护彼此间的平衡。

有许多人类、狼人甚至吸血鬼会自愿献血，借此获取丰厚的报酬。

吸血鬼也不必再在晚上找人觅食，人类也不必再被频繁地抓住吸血，甚至杀害。

每个人血液的味道是不一样的，雪灵常劝自己，只要喝血维持生命和力量就行了，不要再要求太多。

可是她是一名梵卓，血脉里的挑剔是她不能控制的。

阿拉库尔观察她用血时的反应，找到了她最能接受的血液。

因为他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雪莉安的口味会变得越来越专一，只有特定的血液才能满足梵卓永不餍足的欲望。

一旦合口的血液消失，那么梵卓便只能在饥渴中沉沦，最终陷入永恒的睡眠。

……

第四个阶段很快到来，是梵卓的氏族集会。

集会由梵卓举行，但是依旧会邀请其他血族，甚至狼人和人类中的高位者来参加。

尊主会在这个集会中向全世界介绍新诞生的梵卓，她的容貌、品行、能力会被报纸传播到世界各地。

这就是全世界对于梵卓的关注程度，他们手中掌握着国家乃至世界的命脉。

雪灵睁开双眼，从白天死亡般的沉睡中醒来。

推开房门，古堡外面的世界完全沉寂在黑暗中。

但是她能感受到城市的脉搏，血液在芸芸众生的血管中流淌。

作为梵卓，她已经开始学着去倾听这股洪流。

集会场所是一座古老的酒店，灯火通明，彷佛有什么在黑暗中熊熊燃烧。

天鹅绒、黄金、水晶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到处都是衣着考究的人们，单凭外貌已经很难分辨出面前的某个人是血族、狼人或是人类。

阿拉库尔正在与其他人交谈，他看上去英俊而优雅，彷佛一尊古罗马的雕像。

见到雪灵进来，他向这边走来，眼神里尽是温柔。

阿拉库尔俯身将她抱起来，带着她穿过层层人群，走到场地中央的圆台上。

雪灵看着底下长相各异的人们，他们此刻也正在看着她，目光汇集，各自神色不明。

她也看到了几个月前在议事厅见到的六个吸血鬼，只不过他们现在分散在各处。

看到托瑞朵时，她还冲着雪灵远远眨了眨眼，像是在打招呼。

“多谢各位来参加新一代的梵卓氏族集会，相聚在这璀璨盛宴，热烈庆祝梵卓一族再临新生，雪莉安，黑夜将至……”

说了一通冗长的致辞，集会才算正式开始。

阿拉库尔一直将雪灵抱在怀中，实在是她的个子有点太矮了，与旁人说话不甚方便。

雪灵被阿拉库尔介绍给一些人，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总归面上还算和谐。

况且她也注意到，阿拉库尔还将她介绍给了勒森魃等人，语气平常，完全看不出私底下的熟稔。

直到到了一名吸血鬼前，今夜和谐的表面被打破了一条裂痕。

那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獠牙不加掩饰的裸露在空气中，下巴上的胡子茂密，直直延伸到鬓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粗犷又野蛮。

他的脖子、腰、双腿、双臂上都用金色护甲包裹着，只有胸膛和头部未加遮挡。

这一身装扮看起来沉重又华丽闪耀。

见两人到了面前，他张嘴笑起来，露出尖利的獠牙。

“瞧瞧瞧瞧，这就是我们梵卓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