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光
外有所不知,我出行之前,已送拜帖去往天阙府,此番正是去你师门讨要我族宝物相思鉴,若仍不归还,我会硬抢。”
漆随梦怔住:“相思鉴?”
燕澜微微颔首:“借走十几年,无论我们怎样派人去催,始终不还,你不知道此事?”
漆随梦确实不知,师父不是这样的人,也从不管这些琐碎事,他怀疑是大师兄……
燕澜尾音里挑起一抹戏谑:“漆公子的师父,果然是位好师父,只教你一些好的,以至你这般坦坦荡荡,义正词严。舍妹可怜,没这样的好运气。”
漆随梦:“……”
原来在这等着他。
还真是兄妹俩,一样的吃不得一点亏。
“抱歉,我方才失言了。”漆随梦面朝姜拂衣,“我不知你并非剑修,我对剑也算颇有研究,能感觉到你手中之剑,是柄难得的好剑,所以一时惋惜……”
没说下去,“告辞。”
姜拂衣听懂了,在漆随梦看来,会说粗鄙之言的她,配不上这剑。
至少还算识货,姜拂衣擦掉剑刃上的血,收剑归鞘。
眼睛却忍不住追着漆随梦的背影望过去。
心底有一些异样,但又捉摸不清。
燕澜本想与她说话,见她失神。
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漆随梦的背影。
“他是无上夷的关门弟子,才出生没多久,便被无上夷发现他天生剑骨,是个千年不遇的奇才,带回了天阙府,养在膝下。
姜拂衣收回视线:“这么说来,漆随梦一直跟在天阙府君身边?”
燕澜摩挲手指:“应该是吧,听闻无上夷极为重视他,早些年去往祁山小洞天修行,只将他一人带在身边。四年前,漆随梦自小洞天返还神都,即刻便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
姜拂衣点点头,看来这位天之骄子与自己一点交集也没有。
正思忖着,听见柳藏酒痛叫一声。
姜拂衣连忙转头,柳藏酒正给受伤的手臂涂药。
姜拂衣见他气息稳定,仅仅是手臂被擦出一道轻微的血口子:“你不是号称一百透骨鞭也打不倒?涂个药罢了,你鬼叫什么?”
“打不倒我,不代表我不怕疼啊。”柳藏酒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抛着手里的药瓶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姜拂衣倒是挺担心燕澜。
他这几日身体明显出了问题,还是大问题。
方才接了漆随梦一剑,现在不知道状况如何。
但姜拂衣早摸清了燕澜爱“装”,不会将伤势或者脆弱暴露出来的。
姜拂衣问道:“大哥,云州城这次的考核,只能是神都弟子才可以参加?咱们万象巫有没有资格?”
燕澜微怔:“你想参加?”
姜拂衣应了声“是”:“临阵对敌,我缺乏经验,会手忙脚乱,想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当然,你若是不想浪费时间,那咱们继续出发。”
燕澜自然没有意见。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提议,之前为了压制寄魂,身体损伤不小,挺想休息几日。
姜拂衣松了口气,真怕他逞强。
当然,她也没那么体贴,全是为燕澜着想。
她真心想去历练。
“父亲”只是姜拂衣一个渺茫的希望。
极北之海的封印,或许最终还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而“封印”,又是姜拂衣不得不去直面的恐惧。
那么从现在开始,和“封印”相关的一切,如有可能,姜拂衣都想去探究一番。
有个擅长封印之术的大巫在身边,恰好可以顺势请教。
燕澜抬步:“走吧,咱们去云州城。”
姜拂衣正准备跟上去,柳藏酒喊住她:“不去后山挖鸡了啊?”
燕澜脚步一顿,如今一听到“鸡”,手指就忍不住微颤。
“哦对。”姜拂衣又拐回去,“险些忘记了。”
燕澜的嗓音不太自然:“我去城里等你们。”
“好。”姜拂衣知道怎么找他,城中看上去最干净最阔绰的客栈。
……
云州城自从闻人枫和漆随梦来了之后,便开放了城门,不再阻止百姓入内,
姜拂衣和柳藏酒去到客栈时,燕澜订好了房间,人却不在客栈里。
姜拂衣等他一天。
傍晚时分,忍不住出门寻找。
那些神都来的修行者,听说全都住在城主府,燕澜或许是去帮她报名了,却不知被何事耽搁。
姜拂衣打听过方位之后,往城主府走,才穿过一条巷子,暴雨倾盆。
她忙去附近的屋檐下躲避,虽说可以掐个诀,但灵力不是这样浪费的。
可恨盗走她储物坠子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