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勾人的媚眼

05 会勾人的媚眼

元之夕百分百肯定牧延清听懂刚才那几个女生的话。

自上缆车到坐火车，穿过隧道抵达少女峰，一段路下来，牧延清一言不发。

元之夕起先还会主动找几句话聊，牧延清都是淡淡地回应，一腔热情打在棉花上，后面元之夕也不说话，拿着Gopro认真拍摄沿途风景。

这里的风景画面过于神奇，绿草鲜花能和雪山并存，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直到下了火车，牧延清阴沉的情绪才收缓起来，主动要元之夕帮他一起移动轮椅。

元之夕不是记仇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其他人要过来搭把手，元之夕都说她来就好。

山顶气温零下，空气稀薄，冷风铺面。

元之夕戴手套的双手搭在轮椅手柄上，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踩雪居是以帮一个男人推轮椅的姿势出现。

文玉宁同元之夕他们交代了注意事项，几人便分道扬镳，他们身强体壮，健步如飞，到处走到处看。

元之夕则推着轮椅，和牧延清在这阿尔卑斯山脉最高峰之一的地方漫步。

牧延清有提议让元之夕自己去玩自己的，不必一直和他待一块。

元之夕说没事，没必要，她推着牧延清走走停停，手里边推轮椅也边拍风景，要做的事一样没落下。

两人最后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下，目光眺望，能看到文玉宁他们在不远处拍照留念。

元之夕环顾四周，突然弯下腰，凑到牧延清跟前，问牧延清：“知道为什么她叫少女峰吗？”

元之夕下火车前也戴了口罩，露在外头的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牧延清看。

牧延清盯着元之夕左眼尾上那颗浅痣看了两秒，从胸膛里发出一阵低哑轻笑：“你说。”

元之夕直起腰板。

元之夕是懂察言观色的，和牧延清接触这么些天下来，多少能读懂牧延清几个微表情的意思。

——牧延清又要戏弄她了。

元之夕不顺牧延清的意，哼哼：“自己去百度。”

牧延清哦了声，说：“因为她海拔高、横度长，雪覆盖在身上，就像少女披着长发，银装素裹，所以就叫少女峰。”

元之夕又把腰下弯，歪头。

“我说得差不多吧，”牧延清叫元之夕：“小导游。”

元之夕学牧延清方才的笑声：“差不多吧。”

民间传言多种多样，除了山脉形式少女，也有说是山上常年云雾缭绕，似那少女羞涩掩面不愿见人得名。

元之夕把手机递给牧延清：“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他们是幸运的，没有遇到暴风雪和冰雹。

牧延清示意元之夕往后退一些。

元之夕指着远处盖着雪的山峰，说：“我站那边，你竖着给我拍，我要拍到后面那座雪山。”

牧延清比了个OK手势。

元之夕转身小跑到她要的拍照定位点。

牧延清高高举着手机，目光随着元之夕蹦蹦跳跳的背影悦动。

他的左脚跟着想抖动打节拍，右脚却如死海般沉寂。

元之夕在定点上站好姿势，摘下口罩，远远朝着牧延清招手。

牧延清眼里和手机镜头里映入元之夕红唇白齿笑颜如花的模样。

牧延清开始有了强烈的康复训练欲/望。

——

他们在山上没待多久。

游客越来越多。

元之夕要给牧延清拍照留念，牧延清摇头拒绝，元之夕看着周围的人数越来越多，眉头跟着皱得越来越紧：“人也太多了吧？现在是寒暑假高峰期吗？还是什么特殊节日吗？”

牧延清说都不是。

不是什么寒暑假、也没有什么特殊节日，只是这两天是瑞士难得的好天气。

好天气自然吸引大家出来游玩。

背景嘈杂，元之夕失去了拍摄欲望，把拍摄工具收回包里，元之夕低头要去推轮椅，带牧延清离开，可低头后元之夕细心的发现：“我怎么觉得你腿在发抖？”

元之夕指着牧延清的右脚。

没认真看看不出来，认真看几秒，牧延清右脚确实在不自主抽动。

牧延清右脚没知觉，自己都没感觉到。

元之夕立马蹲下/身，手掌直接覆在牧延清右腿上，按住抽动：“你没事吧？”

牧延清怔楞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扶开元之夕贸然按上来的手，垂下眼，近距离看到元之夕因为刚才摘口罩努力凹造型拍照被冷风吹红的眼角。

高原地区并不适合多待。

“冷了。”牧延清说，“你冷吗？”

元之夕的身体很应景地颤抖了一下。

牧延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