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一半
“你把我脚踩瘸了,我要报警。”
“哎呦,真疼。”
“别走,赔我损失费。”
玛德琳气笑了,她转身,原路走回去,在他面前停下,他吊儿郎当的挑下巴,目光轻笼着她横眉冷对的脸说:“说说吧,生的什么气?我哪里又把您得罪了?”
说罢,也不再装模作样,挺拔的身量往她面前走半步,在她理智与感情互相掐架的神色中,他将肩膀微倾,鼻尖低至她眸前一拳的距离。
气场这东西,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他一旦耍起这种把戏,就叫人一时脑子转不过筋。
德拉科面无波澜,一只手掌缓缓抬起,摸在她温热后颈的空隙间,以轻佻又散漫地动作拽住了项链的某颗石头,在指尖绕慢慢一圈。
有种轻度窒息感被勒出来,她不怀疑他会不会掐死自己。但,这的确让人保持一种微妙刺激。
“为什么生气,敢说吗?玛德琳?”
他专心地瞧着她的眼睛,底气十足,吐字清晰悦耳的嗓音像微风摩擦麂皮,念她名字时有种绒绒的感觉。
玛德琳僵硬的连眼皮都眨不动,虽然她不像一开始那么无脑,还算有些理智复活过来。但如今她总不能怪他,又不占理,又心虚,鼻子闻着他热滚滚的呼吸,长睫簇簇颤动,她只能低头抿唇,额头撞开他的鼻子,同时抠开桎梏命运后颈的手。
“我不敢说,我饿了~”她后撤半步仰头,解开束缚也没松他的手,而是讨好一样连同手臂抱起来,随明媚的笑意而撒娇摇晃。
她眨眨眼,在他惊诧俄顷反应时,一股脑拖连人拽着往楼道里走。
玛德琳在黑暗中哼哼唧唧,心道:小样儿,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谁还不会啦?
霍格沃兹的厨房在地下,平时有很多学生夜游来这里找东西吃,虽然要穿过一条狭长曲折的拐弯楼梯,但也是轻车熟路。
不透气的地下没有那么冷,没有光线照路玛德琳也不怕行差踏错,反正她现在可以说是将半身重量都贴在德拉科身上,要摔也有垫背的。
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头一次惹火上身,他喉节微动,忍受自己的手臂被蹭来蹭去恶搞,只得小心翼翼扶着阶梯往下走。
“松开,你要吃什么自己去拿。”他拧着眉毛将她拖进厨房,灶台上只有一两盏火烛,旁边躺着一名熟睡的小精灵。
玛德琳刚摸到了他袖口那镶嵌着昂贵宝石的袖口,她摇头说:“我不撒,我不拿。”
破袖扣还挺难偷。
德拉科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他耐着性子,干脆原地与她僵持起来,将人抵至门后角落。
“你不是饿?这会儿已经宵禁了,再磨蹭,是想我陪你关禁闭?”
玛德琳终于把袖口拆下来了,她悄悄捏在手里,自若地嗅了嗅身前逼人的昂贵香味,才在他以身堵出来的黑暗罅隙里低身从胳膊下钻出,泥鳅一样溜走了。
德拉科目光追随她背影远去,她没吵醒小精灵,在橱柜里翻找食物。
指尖还有她留下的余温,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袖口敞开露着手腕,原本熠熠生辉的那颗宝石已经人去楼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忍俊不禁,既然着装是绅士遵守得体的第一要务,她偷走这得体,那干脆不做绅士好了。
微弱的烛光在没有风的密闭空间近乎纹丝不动,熏鱼三明治散发垂涎香味,玛德琳靠在储物柜前吃的认真,一口接一口,即使耳朵里捕捉到轻而有节奏的步履带股执念而来,也没有抬眼。
“干什么?”
“能不这么没眼力见吗?我吃东西呢。”
这已经不是靠太近的问题,玛德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她放下吃的,警铃大作仰头,后背撞上储物柜,咚地一声,沉闷的动静在这地方愈发显得波云诡谲。
她背后的蝴蝶结被抓住了,三明治也被拿走丢到一边。
无比强烈的震惊中,她发抖地将手挡在二人胸膛之间,似乎更欲盖弥彰的给这姿态下了定义。
马尔福隔着衬衫布料感受到摸在心口的五根手指在抖,他膝盖微屈顶着裙面处,没再动了,眼神错踪复杂,低敛落在她微抬的面庞里。
这么近的距离,她眨眼时那慌乱,半张不张的唇,锁骨梁上的小片反光,再往下看...一切都尽收眼底。
小精灵熟睡时鼾声不小,但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玛德琳不知作何反应为好,对方眼底被烛光镀上一层光看不清楚。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突突,大过小精灵的鼾声,尤其醒目。
德拉科又捧起她的脸,指腹擦掉三明治面包渣,表情捉摸不透,像在擦掉水果上沾的灰,好像要找地方下口。
“你...我...你...”她断断续续的词汇戛然而止,转而替换成“......唔”
有雷劈进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