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鱼死网破

既然孟时衍这么问了，那么意思就是说，他是站在很郑重的角度问的陈默川，而并非是一个朋友的角度，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重要。

陈默川也清楚，但是此时他仍旧是给不出答案。

“一直以来在我眼中，婚姻只不过是利益交换，是一个工具。之前哪怕是跟顾影彤求婚，不过也只是为了制造噱头，给她的账号增添一些人气罢了。但是当时还真没有想过会和她结婚。后来跟虞落，则完全只是为了利益，半点真心都没有。所以你问我，会不会和孟稚意结婚，我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就付出这么多？不怕到时候很难收场？”

现在闹得这么轰轰烈烈，到时候如果不结婚的话，在大众眼中就是很难收场。

这一点陈默川自己心底也很清楚。

“我明白，等她醒来再说吧。”

“陈有洺明天肯定会来找你，你自己做好准备吧。”孟时衍自然也会帮陈默川，他肯定是会一起去医院。

毕竟孟稚意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我现在在想，如果术后大病理也是恶性，那她之后要承受的痛苦会很多很大。化疗，放疗，复发，转移……那做这

个手术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延长没有质量的生命吗？”

陈默川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一直在执着于让孟稚意做手术。

孟时衍自然是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愧疚感和懊悔的意思。

于是孟时衍这个不擅长宽慰人的人，还是开口安抚陈默川的情绪。孟时衍都担心陈默川可能会撑不下去了。

陈默川这样一个平日里面嬉皮笑脸的人，现在都变成了这样，真的让人唏嘘。

孟时衍都要担心他快得抑郁症。

“你没有替她做决定，决定是她自己做的，她懂得分寸，也懂得你是为了她好。”“可是我真的是为了她好吗？还是像她说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填补自己的愧疚心理，让自己面对她的时候能够更加坦荡，我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陈默川的声音中似乎是带着隐忍的哽咽。

他从来不是这样一个喜欢哭的人。

小时候哪怕是从树上掏鸟蛋摔下来骨折了，陈默川都是硬咬着牙齿一滴眼泪都没掉。

这样一个男人，却因为孟稚意一次又一次湿了眼眶……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孟时衍很不会安抚人，他已经是在尽自己的全

力了。

“如果我不劝她，她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可以安心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自己余生的岁月。虽然痛苦，但不至于忍受手术的痛苦还有康复的痛苦……因为忍受了这些之后，她还是要继续痛苦。”

陈默川的这种感想不是一瞬间爆发的，是因为在得知了孟稚意的术中病理是恶性的之后……

他知道翻盘的几率不高，所以很自责，自责自己的自私自利。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陈默川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孟稚意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只要想起这些话，陈默川脑海当中就会出现孟稚意痛苦的脸庞，还有那双泪流满面的眼睛。

每到此时，便是窒息的疼痛。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等她苏醒，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孟时衍只能够以此来激励陈默川。

这句话倒是挺管用，陈默川闻言之后便振作了一些。

“嗯。”

翌日。医院。

陈默川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等待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什么关于孟稚意的消息。

此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等到医生换班，主治医生说孟稚意的情况大概明天可以转入普

通病房，此时人已经有些苏醒了，但是还并不是很清醒。

这个时候孟时衍夫妻也刚好过来了。

“你们在这里陪她，我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过来。”陈默川对孟时衍和宋听予说道。

陈默川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下巴上发多了很多胡渣，宋听予甚至注意到了他的头上多了一些白头发。

平白无故多了很多的沧桑感。

宋听予这一次是真的相信，他是喜欢孟稚意的。

否则，如果只是愧疚，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个份上。

陈默川如果只是愧疚，那便只需要表演给孟稚意看，现在孟稚意还没有完全清醒，之后如果后遗症严重，甚至是可能恢复不了神智的，那么他根本就没有表演的必要。

宋听予更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孟稚意……

“嗯，你去吧，有什么事情会联系你，你可以在家睡会儿，看你眼袋都快掉地上了。”宋听予此时对陈默川的口气才算是稍微好了一点。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