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第九十一天
临川脚步不停。
他面无表情道:“未到宵禁,为何闭城?”
士兵不耐道:“刺史大人有令,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动手!”
“如此。”临川脚步一顿,他停在于那士兵一步距离,冷声道,“我也有令。”
士兵:“?”
他没能等到临川的下文,一道冷光迅速在他眼前放大,下一刻,脖颈一凉,鲜血飞溅。
临川闪身避过喷洒的血液,淡声道:“传陛下口谕,诛杀反贼。”
夜色中跃出上百道身影,那本该守在驿馆中的羽林卫们,持刀持剑一拥而出,守城的士兵们尚震惊在同伴的死亡之中,来不及反应,被羽林卫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临川剑锋扫开两名缠上来的守城士兵,脚尖一点便跃至城门之下。
他用力挑落了栓门的门栓。
片刻后,城门之外传来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临川飞身跃开,厚重的城门被人群从外侧缓缓推开。
铁甲红缨的将士们涌入城中,连同羽林卫一起,将守城士兵们尽数降服。
这些新入城的将士们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草草的清理了战场,大大咧咧的占据了城门。
这一夜刀兵四起,栾城百姓战战兢兢的缩在家中,不敢出声。
刺史府内。
匪兵已经逼到了门前。
他们猖狂的大笑着,取来刀棍疯狂的砸着院门,有甚者想要翻过高墙,冲向院中,还未翻过墙面,就被苍郁等人一剑斩杀。
殷时回面色微沉,看了一眼天色。
昏黑的天幕上忽的绽放起一抹烟火。
某处阁楼之中,邢泊松浑浊的眼珠一动,目光瞬间锁在那朵赤红色的烟花之上。
他身侧,郑有才疑惑出声:“谁在放烟花?这是……邢府的方向?”
邢泊松面色骤变。
“中计了!”他老树般枯皱的面皮微微抽动,邢泊松骤然起身,厉喝道,“立刻带人去邢府!”
郑有才身子一软,屁滚尿流的去调兵。
城门。
临川微微仰头,漆黑的眼底映出那一抹红光。
“得手了。”他道。
“陛下何时失算过?”他身侧五大三粗的粗犷男人哈哈一笑,“那便依计行事!”
“老五,你带一百人继续守住城门,迎后方的大军入城!”
他们这支只是先行兵,一路急行军至此,大军行军速度慢上一些,此刻应该还坠在后方。
随着粗犷男人的一声令下,兵将们迅速分成三路。
他哈哈大笑:“将士们!随我去接陛下!”
刺史府中。
云青缇仰头看见那枚赤色烟花缓缓隐于天际。
烟花是信号。
若是失手,修竹放出的应当是绿色烟花,而红色则代表着他得手了。
她们身陷南州,不得不去考虑南州境内究竟藏着多少兵马,万一失败该怎样脱身。
那支新进城的南疆守军便是退路。
调兵的军令自入南州前便已送出,这些南疆军从南疆驻地一路赶来,借由南州多山的地势,一路藏于山中潜行,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顺利潜到了栾城附近。
只待临川于城内起乱,里应外合之下,放南疆军入城,夺了这栾城的城门。
若修竹失手,并未拿到南州兵防图,那这道城门就是唯一的生门。
这支南疆军将杀去刺史府,接出做饵的殷时回等人,出栾城,入山林,与落在后头的大军会合,以图后计。
若修竹得手,这支南疆军便会兵分三路。
一路继续守住城门,一路会去到邢府,与修竹会和。
最后一路则是前往刺史府,将那群进了城的匪兵包了饺子!
杀声突然凌冽起来。
云青缇听见了盔甲相撞的声音,南疆军神兵天降,迅速包围了整个战场。
这些匪兵平日里只会欺凌百姓,一见到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哪还有方才的嚣张。
苍郁等人也破门而出,连同南疆军一起火速平定战局。
一切尘埃落定。
粗犷男人大步行来,一把拜倒在了殷时回面前,难耐激动:“臣吴勇见过陛下!”
如今殷时回虽不领兵,但他尚在军中时留下的赫赫战功,就让每个武将都钦佩难当!
殷时回笑着托起吴勇:“吴将军不必多礼。”
这君臣二人尚在亲切寒暄,角落中突然传来一阵不雅观的声响。
吴勇大惊:“谁!”
殷时回也大惊:“小缇子!”
吴勇:“?”
他呆呆地看着刚才还一派威严的殷时回嗖的窜到了角落里,扶起了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