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拾玖·廿·廿壹

倒了一杯菊花茶，独自收拾桌面上的单子，一张张分门别类后叠在一起，钉上订书钉，放进左手边的抽屉。护士长托董珂送来的病历中有两个新病人，两人的册子都很厚，时间尚早，她准备看完再走。

第一位病人叫方惠时，女，二十七岁，长期梦魇。

后面列了一长串病人在三年间服用过的西药，以及心理诊疗记录。

“董护士，麻烦你把这份病历送回去。”

“有什么问题吗？”董珂随便翻了翻，没看出名堂。

“病人的看诊周期是一周半，最近一次看诊记录是三周前，到目前为止，病人没有来过医院，应该已经痊愈，或者找到其他治疗方法。”

董珂点点头，说：“行，我把这份带回去。”

陌白说了声谢谢，低头去看另一份。

第二位病人叫霍云书，男，二十五岁，厌食症。

指尖摩挲白纸角，卷起又抚平，她没有往下翻，合上册子，“董护士……”

“她刚刚回主楼了。”小斐走过来，问，“这份病历也要退回去吗？我现在挺空的，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她经常在陌白这蹭吃蹭喝蹭场地，时间久了有点过意不去，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还还人情。

“没事，先放这吧，我明天自己过去一趟。”

陌白将这份病历和其他病历一起放进中间抽屉里，小斐想坚持也没机会。

“好吧，陌医师，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陌白微笑地跟小斐说再见。

人走茶凉，中医院的夜确实很冷。

廿壹.

那晚，灯亮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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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万家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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