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所以，你们俩分不开了？”一群人把宁岚和洛山麟团团围住，惊奇地打量。

宁岚一时间有些无语，这群人里甚至还有她那四个师尊，明明都是快到渡劫期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丝毫没有想象中大能作为的仙风道骨。

但毕竟拜过了师尊，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宁岚站起来，数着步子，走到差不多离洛山麟两丈的位置顿住，缓了一会儿，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迈步出去。

结果脚尖刚一点地，“嗖——”的一声，宁岚就被无形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失去掌控的宁岚闭着眼在空中摆烂，洛山麟则是习以为常地张开了双臂，两个人十分熟练的完成了一个飞扑公主抱的连贯动作。

看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两人大概已经尝试过多次了。

宁岚郁闷不已。

洛山麟的心情看起来倒是还不错。

“阿弥陀佛，乘风所欲谓之大乘，这世间竟还有能控制大乘期的咒术？”空缘大师都忍不住感叹道。

“咒术乃是卜算一脉的绝学，若真有那便只能是出自圣巫族。”李玄知道。

圣巫族，在封印魇祖后没多久便隐世，后辈修士自然知之甚少，对于圣巫族的概念，也多停留在古籍当中，圣巫族一脉善蛊，一脉善卜，唯有许多精妙但部分残缺的术法典籍与法器流传于世。

黄道山培养道的传人。

圣巫族则是道在世间的代行者。

其修真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传闻，妖皇的第一任妖后，乃是圣巫族圣女的圣姑，职责便是守护圣女，当初圣女献与封印寿命于魂灯后不久便与世长辞，而她的圣姑在同年与在大战中相识的妖族皇子也是当今妖皇喜结连理。”姜瑜缓缓道，语气中意有所指。

“圣女死了，圣姑转头就嫁人了？”阊秋风显然没那个眼色，大咧咧地道。

圣巫族自然是没有圣姑需要为圣女殉葬的规条，只是在寻常人眼里圣姑自小与圣女一同长大，又一同入世历练，自然也是彼此在这世间极信任的人，在世俗固化的眼光里，人总是需要更重情谊些。

但宁岚觉得其中还有其他缘由，虫婆婆不可能是那么忘情的人。

她余光略过半敞的窗子，清风拂过，榕树的枝丫跟着摆动，小丫头不知何时给自己做了个秋千，坐在上面荡悠地正欢。

哑巴大叔听后自然也不乐意，微微侧身挡在虫婆婆前面。

虫婆婆却拍拍他的肩，坦然承认，“我是圣姑，圣巫族圣女第五幽兰的圣姑。”

幽兰。

宁岚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侧目。

所以师尊的字条所指，是圣巫族？

此言一出，目光又全都集中到了洛山麟的身上。

然而洛山麟也格外坦然，只是目光看向的却是宁岚，“我是第五幽兰和洛川铭的独子。”

？？？

今天是玩的什么坦白局吗？

宁岚回望洛山麟的眼神里，震惊多过不解。

她虽然猜测过洛山麟身份不凡，但具体是什么，她却从没有细纠过，大概是心里觉得这总归是个惊天的大秘密，该是在对峙的紧张场面里炸出惊雷才是最佳的戏剧效果，总不该在今日这么平淡的公之于众。

“宁姑娘怎么愣住了，被我的身份吓到了？”

宁岚听着声响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洛山麟在给她传音。

“是被你的坦然吓到了，大反派不应该隐藏身份到底，图谋毁灭世界吗？”

洛山麟摘掉面具，又或者绞罗情丝将他们相连的时候，宁岚这个本该惧怕于洛山麟反派力量的小人物，反倒是越来越胆大了，连这种话都能不加掩饰的说出来。

甚至洛山麟也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弄出些伤心的声响，“原来在宁姑娘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毁灭世界不是你说的？”

“......”

先爱上的先认输。

在他的记忆中，洛川铭在吵架方面也是一次都没胜过第五幽兰。

场面一度静默，当年的参与者本是猜测，借此试探总是会准备许多说辞。

然而洛山麟的坦然将他们的说辞全然堵了回去。

过了许久，还是李玄知率先打破了沉默，起身对着洛山麟躬身一拜， “当年圣女和魔主献祭自己的独子于封印，乃是大义，我等当年仅是见证者，力量微弱无法接近，如今在此请受我等一拜。”

其他几个掌门、哑巴大叔和虫婆婆同样如此。

当年那一战的惨烈，活下来的见证者寥寥，这一屋已凑了大半。

曾见一名天资绝佳的少年，因其极为亲近天地灵气的灵根，而被选择为献祭封印的对象，若非如此，以其天赋，如今多半早已飞升。

这一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