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
“第五启朗,你若是现在对外宣布将族长之位交予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们第五氏一条血脉。”
贺兰氏老祖倚靠在轿椅上,神色悠然地看着眼前被属下押解上来的第五启朗。
只是他的表情,贺兰老祖不太满意。
这个后辈总是这样,哪怕山崩于前,他都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就同他那个讨厌的老对手一样。
他将目光放出去,整齐布局的队伍,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刀柄所向之处,皆是眼前的华贵府邸。
“绝无可能。”刀已然架在咽喉处,但第五启朗脸上找不出丝毫的畏惧。
“你可想好,眼前这门若是破了,你们第五氏就彻底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第五启朗的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冷笑,“老祖既然如此在意脸面,又何必做这种事情。”
“哼。”贺兰老祖没有接话,脸色不算太好的转回去继续盯着府邸。
北风萧瑟,吹的贺兰氏的战旗猎猎。
寒意随着风渗入所有人的心脾。
队伍里有人若有所感,微微抬了头,正好望见片片雪落。
贺兰老祖伸出手接了一片,看着它一点点消融于指尖,“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旁边的第五启朗也仰起头,任雪落在他的眉睫之间,他闭了眼,不想让旁人端详他的情绪,只应了一句,“是啊。”
圣巫族存在于北境雪山,全族以结界抵御雪山寒气,历年结界都是由第五族强者来维持。
如今雪山寒气入侵,俨然是说明了结界的防御力量在减弱。
而另一旁始终默不作响的军师也伸了手出去,接了雪到眼前,若有所思。
“全军听令,给我...”
“轰隆!”
“老祖!”
远处圣女坛传来的爆炸声打断了贺兰老祖的话,他蹙眉望着,便见一人跌跌撞撞穿过队伍,冲到他面前。
“老祖!”第五篁身上挂了彩,气息有些萎靡。
“发生了什么事?”
“圣女坛的先天封印破开了,我带人杀了进去。”
“哦?结果呢?”
“结果,结果......”第五篁抬眼偷望向军师的方向,犹犹豫豫地说不出来。
贺兰老祖见状,冷哼一声,喝道:“我就在这,还需要顾忌什么?直接说。”
第五篁似乎被吓到,眼里慌张了一瞬,顿了片刻,一咬牙继续道:“刀剑无眼,那些人又负隅顽抗,我们便将他们全部绞杀了。”
“什么?!”贺兰老祖还没说话,军师先出了声。
接着他掏出一面铜镜,迅速掐指推衍了片刻,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形一个不稳,晃着向后退了两步。
“哼。”贺兰老祖见状,不屑一顾,只道:“无关紧要的人,死便死了,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都死在圣女坛了?”军师的表情严肃,甚至无视贺兰老祖的存在,直接冲到了第五篁的面前追问。
“是。”第五篁点点头。
隔着斗篷和面具,都能感觉到军师如今的愤怒,他听后,直接推开了第五篁,朝着圣女坛而去。
贺兰老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面色冷峻地攥紧了拳头。
不过现今不是惩戒的好时机,圣巫族长之位已唾手可得,只要他成功继位,一切事情秋后算账也无妨。
寒气愈发重了。
呼出的气都染上了白茫。
雪将周遭的地覆了一层白,明明已近黄昏,却映的这天色格外的亮,亮的好似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偏偏就差第五老祖的一口气。
贺兰老祖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缓缓将发布号令的手放了下来,眼里带着玩味,对第五篁道:“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件事要让你办。”
第五篁抬眼,望着贺兰老祖的眼神有些惧怕,磕磕巴巴地问道:“老祖,有何吩咐?”
“凑上前来。”
第五篁凑了过去,贺兰老祖有意将声音以灵力屏蔽在内,便是近旁的也听不见,只能看到第五篁的表情从惊讶到慌张再到害怕。
第五启朗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到第五篁有些跌跌撞撞地退下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忽然开口道:“篁儿,你当真想清楚了吗?”
“父亲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说完,她似是终于消化好了信息,转身直了直自己的身姿,反手持刀,走向了府邸门前,拍了拍门,朗声喊道:“第五氏族人第五篁,持圣女令,求见老祖!”
......
第五篁进去许久,所有人都在静等结果。
“你的大女儿死了,二女儿叛变了,第五启朗你说说,你这爹当的有多失败。”贺兰老祖表情惬意,靠在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