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

没有如愿拿到因果镜的第五遥风表情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以那副坦然又从容的面容，带着微笑望向第五匪思。

“母亲。”

然而第五匪思却反手以因果镜之力，将他的这缕残魂禁锢了此处。

“为何？”第五遥风不解地望向第五匪思。

但回答他的却不是第五匪思，还是宁岚。

“师尊为何这么肯定，我能杀死鬼王呢？”

说着，她走到了“鬼王”的尸体旁边。

“为师何时肯定过？”第五遥风的笑意依旧，语气无辜的好似真如完全不知一般。

“是因为因果红线推衍给你的结果。”宁岚替他回答道，“但是有时候，推衍的结果就一定可信吗？”

话音未落，她已一掌拍在了“鬼王”身上，旋即，那原本的尸体，在风中散作一捧黄沙。

霎那间，第五遥风始终完美无缺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原来是假的。”宁岚甚至还故作惊叹道。

但很快第五遥风就在此恢复成了那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态度。

他只是带着些许探讨的语气，道：“鬼王得众生像，分体万千，但饲月仪式必须为本体，为师倒有些好奇，如何偷天换日？”

“假话里自然要掺杂真的才能骗得过人喽。”

宁岚扫了扫地上的黄沙，其中隐藏东西的显现了出来，她伸手拿了出来，伸到第五遥风的面前。

是一截枯骨。

枯骨的一端还带了点燃烧过的痕迹。

第五遥风垂眸，扫过那截枯骨。

它最开始出现的时机，是在浓雾中，那道勘破浓雾的光，那个时候，它正被竖立于罐中。

若是仔细想来，便该明了，到底是何种烛光，才能够轻易冲破魇气。

“师尊，你太沉溺于因果推衍了。”宁岚感叹道。

而第五遥风却忽然轻笑了出了声，摇摇头道：“原来从你们进入鬼界开始，就已经是个局了。”

“不算是。”宁岚起身，将那截枯骨掷于半空，“是鬼王先找上门来的，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

只见那枯骨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忽然停住然后猛然在空中收缩成一个光点后消失不见，同时停住的还有外面崩塌的势头。

眨眼间，鬼界陷入死寂。

而后，崩塌的态势开始倒转，一处处一块块开始向上恢复。

“我可以进来了吗？”小丫头站在石头的后方，朝里探头。

见宁岚朝她招手，小丫头才颠颠地跑了进来，“直到她带我看了鬼王像，又给了我骨灯笼。”

鬼相众生，说的是男女老少。

宁岚早在看到权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权杖可以代表力量，也可能代表依仗，老人的依仗，那另一面相对的自然便是童颜。

“师尊你便是看到，也不会去想，因为你只信你推衍出来的结果。”

“你们蒙蔽了天机。”第五遥风笑意更浓，“不，你们没有这种能力，能做到这一步的......”

他看向了第五匪思。

他借助因果红线便窥探了天道，那当年掌控完整因果镜的第五匪思，则更不在话下。

“看来母亲，更胜当年了。”

“你与季风，都走偏了。”第五匪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他。

第五遥风却冷哼了一声，“季风自甘入世，搅动乱局，祭天下以成就他的统治之力，他确实错了。”

“难道你就没有错？”第五匪思冷眼望他。

“我一心救世，何错之有？”

“救世？”第五匪思反问道，“你当真为了救世还是一己私欲，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为私欲？”第五遥风面色淡然，“此间荒唐，天道乱序，天道不仁，我便替之，何错之有？”

“之前你或许一心救世，或许没有错。”宁岚垂眉，有些失落，“但你引我们入鬼界，杀鬼王，推动灾祸降临，就是错了。”

“错了？”第五遥风重复着，“你们知道我推衍了多少结果吗？若一味等待，结果只有毁灭，只有主动破局，才有机会！”

宁岚望着他沉默不语，眼底只有失望。

曾经，她也是期待过重逢的。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

“真是个疯子。”洛山麟在旁边冷眼看着，忍不住骂了一声。

第五遥风听着，眼神望了过来，却透露着欣慰。

“你和魇气融合的很好，你们两个的感情发展更是出乎了的我意料，你们注定会成为我大计将成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什么意思？”洛山麟蹙眉。

“你们会知道的，我不是让你们等太久。”说完，他的双手掐诀，因果镜竟然突破了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