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

“对不起。”

屋门刚一合上，小元就垂头丧气道。

“我不知道师尊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宁岚亦苦笑道：“在此之前，我又何尝知道呢？”

“那你想问什么？”小元疑惑地看向她。

“我想知道师尊沟通天道的途径。”宁岚直入主题，“我问过匪思圣女，即便是完整的因果镜，也不可能沟通天道。”

所谓知己知彼，若想取而代之，首先得要先见到天道。

但见到天道何其困难，哪怕是此间世界里乱序天道，想见亦是困难万分。

“我...我不知道。”小元犹豫道。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他意识中并没有接触过天道的范畴，可想到天道，他心里又不禁生出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小元之前就说过，他忘记了很多。

至于是怎么忘记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宁岚转换了思路，又问道：“那你在我这里的一切，师尊是如何知道的？”

“通过哥哥。”小元一口断言。

“哥哥？”

“我哥哥小乾，一直跟在师尊身边，我们诞生时一株双叶心意相通，所以可以相互传递。”

小乾。

乾元。

宁岚的心思沉了下去，乾元这个词，在她匆匆一瞥鬼王那本书时曾经见过，宁岚还记得这个词的一行注释。

乾之元，天道伊始之意。

难怪第五遥风能接触到天道，大概也是从那时，他开始变了，变的眼里只剩下权利。

“是因为我们吗？”小元从宁岚的神色中也猜出了几分。

“是。”宁岚直言，“你们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乾元，乾元的意思......”

宁岚将书取出来，递到小元面前，小元却没有接。

“不要给我看。”小元避开书，后退了几步，“虽然在鬼界那件事后，我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但难保他们没有其他方式再通过我探知到。”

“我不想......不想助纣为虐。”

真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现在更多的是被蒙骗抛弃的委屈。

怀揣着满腔情绪，小元丢下一句出门散散心后，便推门离开。

又过了会儿，洛山麟扣了扣门。

“问出什么了吗？”

无人应声，洛山麟推门进来，正看见宁岚在聚精会神地翻看那本《锁天异象》。

“嘶。”洛山麟倒抽一口气，快步冲上去，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忘了鬼王说的话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宁岚做了充分的准备才翻开了书，没想到还是如此艰难。

她的头顺势靠在洛山麟身上，缓了一会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后，才恢复了些许精力。

“乾之元，天之始，是谓无形化有形。”她嘴里喃喃着书里记载的内容。

“天道本无形，那小乾和小元又是怎么化为有形被师尊得到的？”

洛山麟当即领会出她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乾元本就是天道主动送出来的？”

“对，这个乱序的天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想给我们这个世界一个机会。”

宁岚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我是时候闭关参悟这本书了，在此之前，我们先回玄天宗一趟吧。”

“好。”洛山麟点点头。

月光照进来，投射在书面上，映得异象二字格外清晰。

第二天一早，一众人出现在魔宫前。

九家中仅剩的三家一起来为他们送行，魔族事杂，洛山麟将魔宫暂交摩梵黎打理，虽然他少不更事，但有桑多夫人从旁帮助，想必可以轻松很多。

落花阁的杀手都被安置在魔宫里，还有左右护法在，也能保鸠家不在洛山麟离宫这些时日里生变。

魔族也能得一段时日的安稳生活。

而后几人各自带着第五遥风的部分消息兵分多路，第五翎带着第五匪思的残魂回一趟圣巫族，楚华容则回妖族通知敖之墨准备，而田家兄妹先是回赤霞宫通知掌门后再由他们通知其他两门，从而将消息散回整个修真界各门各派，好让大家早做打算。

方诚轩也要回一趟黄道山，而刘若帆本想先与第五翎一同去圣巫族后再回玄天宗，但得知了连俊的事后，还是决定与洛山麟和宁岚第一时间回到玄天宗。

魔族与玄天宗距离尚远，几人日夜不休，御剑行了三日方才到达。

同日里，关于魇祖封印的消息也已经送到了李玄知的面前。

“近日，有很多小宗门被无故灭门，其残骸上都发现了魇气的痕迹，而且镇压魇祖的三川也多有异动。”李玄知将内容读了出来。

“师尊已经开始行动了。”宁岚面色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