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宜呼的死
四月槐序人间四月天,每天像盛花热烈,像晨早清白。
乌日珞和代善府上的哈达那拉萨茵侧福晋教我缝一种新的帕子。
“乌日珞,褚英怎么还没回来。”
啪嗒啪嗒的花盆底儿的音,也没管太多,继续认真的缝了几针。
“东哥姐姐不用太担心,还是已你腹中的胎儿为重,这件事也就只有我和这院里的知晓。”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我那侄女儿。”
哈宜呼一身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挽成二把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侧福晋安。”
我下炕,萨茵与我同向哈宜呼位行礼。
而她身后见过不超过三次的那几位我也注意到了是阿拜的妾室哈达那拉福禄之女、汤古代的嫡福晋富察氏、莽古尔泰的侧福晋辉发那拉氏。
“得得得,我们可受不起东哥侧福晋的大礼。”内涵道
又继续说:“谁不知道你早已经是淑勒贝勒的女人,现在又是爷的侧福晋,说出去,呵…就只会打他们的脸。”
萨茵反驳道:“哈宜呼,同样都是大爷的女人,为何就要一直欺负东哥姐姐呢!”
汤古代的侧福晋一句也没说,倒是阿拜的妾室和莽古尔泰的侧福晋一直在旁挑唆。
哈宜呼不快地撇嘴:“对啊,同样都是爷的女人,为什么偏偏独宠她一个人,我今天就是来教训她,让她狐媚子勾引!”
我不怒而笑:“小姑姑,这狐媚子的称号不知道真的是不是我,但是褚英他就独宠我一人,而且只能我叫他名字,小姑姑你能吗?”
“你!”
“东哥姐姐你的脸…你的脸…哈宜呼…东哥姐姐有了身孕,你等着大爷回来,有你好看。”
我没哭,没说疼,在那干巴巴的笑,那三位看着情况纷纷说府上有事先走了,留下哈宜呼在原地盯着那只冲动的右手。
“没事,萨茵没吓坏你吧?”
18岁的萨茵,在代善府上根本不会有这种架势,也就只有为了争宠的继福晋叶赫那拉济兰。
哈宜呼左晃右晃的走出了门,乌日珞报了个好消息:“福晋,大爷和二爷回来了,这伤…怎么办。”
萨茵安稳道:“姐姐,这伤可要让大爷好好看看,你和大爷的情意,无人可比啊。”
我害羞的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鸳鸯帕子。
“福晋,这是哈宜呼侧福晋送的药,说是坐胎药。”咕咚咕咚喝下。
萨茵走后,原先是担心褚英的,但得知平安回来后心也就平坦下去了,困意上来。
腹部如同使用了绞刑般,一阵阵腹痛,想睁开眼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东哥…是我晚回来了,你自己小产了…都不知道。”
“大爷,是奴才的错,奴才也没发现福晋小产是…是奴才的错,打死奴才吧。”
“爷,这东哥妹妹小产了没事的,将来总会有的。”
“东哥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大爷,奴才知道是谁打的,是侧福晋,哈宜呼。”
我被耳边的呢喃细语声吵醒,腹部痛,像是经历了生死离别似的。
“褚英…你们说什么呢,乌日珞…你们怎么都哭了?”口干舌燥
噶禄代插嘴道:“东哥妹妹,你小产了…将来还会有孩子的。”褚英恶狠狠的瞪着噶禄代,她也只好住嘴。
我僵住,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没来得及高兴,就要伤心。
“是个格格。”褚英沙哑的说
瞬间我的嗓子仿佛吞了一万根针,我虽知肚子里有她,那就是我的错,宝贝…是额捏的错,额捏错了…你来找阿玛和额捏好吗?
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我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被褥湿润了一片。
我看向门前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我微笑。
“东哥…别哭…我们…我们还会有的,即使没有孩子,你还有我呢…”
他抱住我,在耳边低喃。
我哭的说不出话,哽咽道:“那…那是我们的孩子…她…她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都怪我…我居然不知道哈宜呼给我的药……我还没尝试过…当额捏的滋味,而且是当你孩子的额捏。”
他红着眸子盯着我,眼眶里竟然有眼泪在打转,这15年来,他为我流泪,第一次为我们的孩子流泪。
“打死…哈宜呼,都解不了我心中的恨。”褚英搂着我,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们,咬牙切齿的恨之入骨。
噶禄代吃惊,才发现刚才哈宜呼一直跪下后面,褚英说完,她跌坐在地上。
冷笑道:“爱新觉罗褚英…爱新觉罗代善…爱新觉罗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