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哎呦”沐长风一声闷哼,看样子是被磕碰到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指着南宫令:“有两下子。”南宫令不给沐长风废话,一掌拍了过来,沐长风毕竟习武出身,哪会吃这一掌,于是二人在殓房内,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沐长风借着月光,招招都直击南宫令的面门,他的用意很明显,想扯掉下半张脸的面罩。不过南宫令并没有给他机会,招招都被挡了下来。
“呵,好身手!”沐长风暗暗惊叹。
南宫令突然一个肘顶,一个擒拿,死死扣住了沐长风的手腕,如此大的动作,脸上的面罩却依旧纹丝不动。沐长风吃了一惊,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这般出招,并逐占上风。
“你究竟是谁?”沐长风叫问道。
南宫令听了,轻笑了一声:“你不必知道。”
“殿前司办案,必须知道!”沐长风收起笑容,不再轻敌。
南宫令淡淡地说:“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沐长风心中顿生一股怒火:啥?我堂堂的殿前司虞候,还怕你不成?我今天不把你拿下,我明天倒着去殿前司点卯。
二人不由分说再次交起手来。
与此同时,殓房外,裘胜辉正带着一班衙役往这边走来。
裘胜辉一边走一边训斥着手下:“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凶手还没抓到,就别想歇息!别一个个蔫儿吧唧的,跟娘们儿似的!想睡觉回家去睡去!”
二人在房中听得真切。
沐长风暗自吃苦:嘿,这时候,来了个“程咬金”,真是火上浇油。若发现我在此,免不得要横生麻烦,到时候少不了被奚落。其实奚落事小,要是知道我也在查此案,那才是会要了我的性命呢。
南宫令也不由得心中一凛:糟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殿前司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了一群人!
于是这两人停止了缠斗,不由分说,一个躺板上盖上白布,另一个一俯身藏在了板床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仵作持着一盏灯在前带路,随后跟进来七八个人。众人巡视了一周,殓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谢芷鸢的尸体呢?”裘胜辉向仵作问道。
仵作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这便是。”
裘胜辉欲揭开白布,仵作抢先一步道:“裘捕头,我来,怕脏了您的手。”
谁知裘捕头并不理会,一把推开仵作,顺势将白布一掀:“一边去!我杀人的时候都不眨眼,还嫌一个死人?更何况死者为大,今日她躺在这里,就要我等替她伸冤……”
那仵作身材瘦小,被五大三粗的裘胜辉一推,有些踉跄,往后退了一两步,差些就撞在了装尸体的沐长风身上。吓得沐长风一身冷汗。
“是是是……”仵作一个劲地哈腰点头。唉,行吧,你爱咋咋地,临安城内谁不知晓你“旱地夜叉”的厉害,我……是不敢惹的。
裘胜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仵作在一旁向他汇报了一些验尸的情况。裘胜辉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尸体的手上。他缓缓地抓起尸体的右手。
握拳?是的,只见谢芷鸢的右手呈握拳状态,不光右手,左手也是。
裘胜辉端详着手。不过话说回来,谢芷鸢的手是很漂亮的,皮肤细腻,手无生茧,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尤其那手指,倘若展开来,大概就如汉乐府诗中描写的那样“指如削葱根”了。
“拿根针来。”裘胜辉一伸手,示意仵作。仵作是个乖巧之人,立马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根针递给了裘胜辉。裘胜辉捏着针,将谢芷鸢的手凑到眼睛底下,仵作将手里的灯盏也凑了上去……
只见裘胜辉用针在指甲里挑着什么,不多时,一小段白色的线状物便挂在了针头上。
仵作见状,咽了咽口水,恐怕又得挨骂了。
裘胜辉懒得去看仵作,叫手下将这一小段线状物用丝绢包好收了起来。
“倘若我今日不来这里,尔等怕是不会发现了。临安府迟迟抓不到人,并不是凶手狡猾聪明,而是我们懈怠!”裘胜辉浑厚的声音在这殓房内回荡,原是阴气沉沉的殓房,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板床上下的两人内心都生出了同一个疑问。
待裘胜辉等人走后,沐长风和南宫令才一个从床上翻身起来,一个从床下钻了出来。二人早已没了先前非要打出输赢的斗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谢芷鸢的尸体。
南宫令一个箭步,抢先来至尸体旁,学着裘胜辉抓起了谢芷鸢的手,凑到眼下仔细看。此时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来到临安城后发生的一幕幕,以及那天的小樊楼。
小樊楼里,风姿绰约的花弄影给了南宫令一张纸条,当然这是南宫令花钱买的。
那纸条上写着一排小字“莫问千帆何去出,守着肚里数,钱江闻涛声。”
花弄影与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