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隔墙有耳
牛安膝盖一软,不得不跪下,将来龙去脉道来。
这牛安好赌,当庙祝能得几个钱,便横生了想要捞快钱的想法,于是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营生。
庙祝这个职业好啊,能对所有来灵隐寺烧香拜佛的香客摸个底,有钱没钱看烧的香,捐的钱就知道了。出手大方的,他就格外留意,悄咪咪地尾随人家一路,摸清了香客的门庭,找个时机翻墙进去,顺些东西出来。
他专挑女子下手,原因是因为女子胆子小力气小爱名声,即便被发现了,凭着他衙役出身的手段,制服一个女子还是没有悬念的;而那些遭了窃的女子,其实即便发现有情况,也确实不敢声张,害怕家中人知道半夜三更有男人爬到了自己屋来,这情形说都说不清。
就这样,他连连得手了好几家。
某天他在灵隐寺中扫院,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手里捧着个小包袱,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从西厢房那边而来。看这女子这么小心地捧着,必定里面有什么宝物,便悄悄尾随上去。
行至偏殿一拐角处,便看到一个白衣秀才迎了上来。牛安急忙躲了起来,偷偷瞄着。
“阿香姐,你怎么现在才来,等得我好苦啊!”秀才有些埋怨婢女来迟了。
“知府小姐也在,不好脱身。噥~”阿香将一小包东西给了秀才,嘱咐道,“这些你先拿着。过几日,你三更天再来府上取。”
“府上取?这……怕被人看到吧?”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谁让你走大门了,你走后门啊,包子弄那条巷子,你常翻的那堵墙。到时候,你击三下章,叩三下门,就不用爬墙了,我来给你开门。”
阿香这么一说,秀才恍然大悟,连声道谢。
两人的对话被躲在暗处的牛安听得真切。手头正缺钱的他动起了歪主意,何不先一步,冒名顶替那秀才,将钱财截胡了呢?反正大晚上的,一个视线不是很清楚,一个人困马乏的,本来就认不清。想定主义,便苍蝇搓起了手,心里一番得意。
到了约定的日子的那晚,牛安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使自己看上去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下山,往包子弄而去。
包子弄住着好几户人家,牛安并不知道具体是哪户,便一户户地观察。直至看到门口有两个祥云状的护阶的一户,驻足猜想:那女子当时手里拿着一包银子,完了今晚又要送财物,这肯定是个有钱人家。这包子弄看了那么多户,就数这家的门庭最为有钱了。
牛安便上前一步,先拍了三下手,再敲了三下门。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心想:如果认错了,大不了就换一家再试试。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里头有人过来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开了,来人就是那个送银两给白衣秀才的婢女阿香。
“约了三更,你怎么早到了?”阿香问道。大晚上的,她也不曾仔细看,这接头暗号她只说与了秀才听,这会儿,不是秀才还会是谁呢?
牛安没有回答阿香的话,他与那秀才的声音截然不同,在没拿到钱财之前,可不能穿帮了。他只是学着那些读书人的样子,对着阿香作了个揖。
阿香觉得好笑,这秀才夜来取东西,本是见不得光的事,竟还要这般装模作样做礼数。便道:“行了,你且随我进来,我拿给你。”
就这样,在毫无防备之下,阿香将牛安引进了门。
她让“秀才”在园中稍等片刻,去楼上拿了一包东西下楼来。刚想把东西交与“秀才”,便觉得哪里不太对,为何这“秀才”矮了一截,比自己高了没多少呢?再一看身形,好像也有些问题啊,为何感觉这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太合身的样子。方才弯着腰作揖不曾看清楚,这会儿却觉着不对劲了,于是抱紧了包袱问道:“你可是苏俊生苏秀才?”
牛安哪里肯讲话,见阿香有所警觉,又听得外头更夫敲了三下锣,已到了三更。再不将东西拿到手,恐那真主到了,就麻烦了。
于是扑上来抢阿香手中的包袱,那阿香何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变,本能护住包袱,与牛安撕扯起来。
牛安见这婢女好生纠缠,为了尽快脱身,便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扎向阿香……
牛安刚抢过包袱,就听得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不妙啊,光顾着包袱了,全然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便想也不想,一把丢掉手中的匕首,撩起衣服的前摆,包裹住包袱,猫着身子窜出了后门。
他一路慌慌张张逃离现场,竟然与前来赴约的苏俊生撞了个满怀。按照牛安的脾气,往日如果被人撞倒了,定要与人理论一番。今时不一样啊,只骂了声“晦气!”便跑了。
这便是阿香被杀的真相。
裘胜辉听完牛安的叙述,吁出一口气,当下就命人去灵隐寺牛安的住处搜寻。一会儿,前去的人便带来了一件血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