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朵绿蔷薇

在经年的友人、搭档面前，蝙蝠侠摘下他的面罩，露出属于哥谭宝贝的那张英俊不减的面庞，从他们相识算起已经过去了够久，他们的年纪都没有以往那样年轻，只是因坚守还披着自己代表性的披风，仍旧奔波在这个世界上空。

他们都在阴暗小巷里打击过犯罪，也在外太空与别的种族对话、击退敌人，这一生早已算得上波澜壮阔，比之寻常人精彩到不知哪去，但也遭遇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数量乃至程度的危险，他们总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以信念作为勇气和力量的根源，与邪恶展开斗争。

这个时候临近傍晚，他们站在高楼上俯瞰着底下的建筑，而在遥远天边云浪翻涌，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还没到日光昏黄的时刻，天色仍旧明亮。

布鲁斯站得笔直，他的脊背总是不愿弯曲，但在微微乍起的风中也不免放松了些，坚定沉肃的蓝眼眸望着前方，克拉克笑了声，抱胸同样闲适地站着，他因超级视线而看得更远，看到了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们，他们来来往往，目之所及虽然有些不友好，但都不是犯罪事件。

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令人们安然平和地生活，哪怕有许多不圆满，但活着即拥有生的力量和有关未来的希望，他们的初心都是为拯救遭遇不幸的人们，但他们两人的理念都有着不同。

超人除了打击犯罪外，还会参与救援自然灾害下的人们，而拯救的对象甚至包括了动物，他会飞在天上支撑起失事的飞机，会从高大的树木上轻柔捧下受惊的猫咪，也会到海底为被缠住的海豹割断绳索……

而蝙蝠侠的目光更多只放在人类群体，他在意人文，在意底线，在意也不在意法律，实际他本身就做着违法的事情，但那些作为背后的意味与哥谭的超级罪犯截然不同，他成为黑暗，也在守护着黑暗，从席卷哥谭的混乱、疯狂和阴谋下拯救更多的人们。

一个是光明之子，一个是黑暗骑士。

他们有着不一样的处世方式，却能成为搭档、友人这么久，克拉克从来用心维护着这段关系，他能理解布鲁斯，毋庸置疑。

克拉克问道：“你有想好吗？如果你想，我可以一分钟内找到杰森并带你过去，或者把他带过来。”可是找到骑士杰森呢？布鲁斯要怎么做？

沉默了好久，布鲁斯脸上浮出一抹笑，说不清楚具体什么意味，他只是略带叹息地说道：“不用了，克拉克。”

而他仍旧明朗温和地笑，“我想你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我听说，杰森有了女友？”

作为家长就不免八卦孩子们的恋情，就算是另一个宇宙的杰森，也不妨碍超人好奇一下，如果能给这个宇宙的红头罩做参考也不错，毕竟韦恩家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早就到了可以结婚生子的年纪，怎么也不能叫他们的进度落后太多。

布鲁斯明白他的意思，微笑地摇摇头，“得叫你失望了，在多元宇宙内，莫妮卡没有同位体。”

杰森的女友名叫莫妮卡，超人听明白了这个，但是，多元宇宙内没有同位体？这是极大的异常。

他神情严肃了些，听到布鲁斯说：“骑士所在的宇宙被封锁着无法进入，即使是探测器也进不去，而莫妮卡身上也有着异常力量的影响。”甚至莫妮卡还正在死亡，骑士试图拯救她，并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这位熟知内情的父亲忽然就释怀了，但他没再说更多的话，时间差不多了就向克拉克道：“去做个检查吗？确保没有精神影响残留。”

克拉克一笑，“当然，我需要。”

所有事都继续发展，世界上的人们如同所过的每一日那般向前，没人知道自己的终点会在哪，也并不知晓自己所处的社会事态会滚雪球般发展到怎样的局面。

而哥谭，当小丑身死的消息被曝出，汹涌浩大的‘势’在阳光下被掀起，哥谭的海岸已经涨潮，浪花拍击着岸边，而在人们看不到的海中，更为巨大的浪潮正在成型。

……

已经离开了哥谭，却并不意味着就此放手、不闻不顾，实际上杰森哪怕在外也仍操纵着哥谭城内的事务，他的作为分毫没有避着莫妮卡，甚至让她来分析意图，但通常那个时候莫娜猫猫会顶号上线，然后猫猫听不懂，猫猫跑远了。

对莫妮卡来说，这些事情远比学习简单，但即使她明白很多表象下的真实意味，她也不想要参与进来，只要知道杰森在做什么、站在他这边就行，而她仍旧闲适自在地缩在自己有限的世界里，仍旧过着她所喜欢的普通人的生活。

她的选择只有很少时候才会改变，杰森尊重她的每一个意愿，而和日常平凡普通、近乎没有改变的莫妮卡在一起，他更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安慰——莫妮卡永远是他坚实无比的锚点，他们平等，相互纵容，并且相爱。

远离哥谭一周，小情侣跑到游乐园里玩，坐了过山车以后在湖面上划船。

在一圈圈涟漪和清爽的风中，杰森为莫妮卡理被吹乱的头发，她里面藏着的小辫子又松散了，于是重新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