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者
惮的两人。“他们是一对集中营里的情侣吧?”有人悄声说。
中尉把一张降落伞收好打包,偷空休息,“是奇迹。在这个鬼地方还能谈恋爱的奇迹。”
爱具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萨沙说过一切都不是她的错,那就不是她的错。思嘉慢慢复苏,她看着萨沙担心的表情,喘口气,对他倾诉。
“我刚刚第一次看到了火葬场里的情况。”思嘉在心爱男人怀抱里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脆弱的人?”
“你明明是最勇敢的姑娘。”萨沙轻声说,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你已经救了很多人,我亲爱的思嘉。没有你,我和廖沙恐怕早就死在这儿,还有你带来的那些药物,你能让纳粹医生认真诊治病人,我亲爱的思嘉,你也是在这个集中营里,挽救生命冲锋陷阵的战士。”
他的声音坚定温柔,带着奇异的镇定安抚力。
思嘉又能如常呼吸了,她挺直腰杆,踮脚,蹭了蹭萨沙的脸颊,听到他的闷笑----她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多好啊!他们亲密拥抱,她从他肩头看过去,眼珠子开始灵动,一转就数清了众多的德国军队士兵,再看一眼停在机坪上的几架飞机。脑子开始如常思考。她可筹划了越狱计划的。等到这机场无人留意时,偷走一架也不是没有可操作性。但是,从哪里能天降一个会开德国飞机的飞行员呢?
她立刻想到了那可笑的舞会。等她找到某个送上门的德国飞行员——绑架德国飞行员从空中逃掉有点天方夜谭,但至少可以成功套取一点有关飞机的讯息吧?
很快又到了周六晚上。思嘉打算寻觅个目标。她早就通过搜索的照片解析搞懂了德国纳粹不同军种的军服是什么样。
比如M36制服是后世也认可的经典款,比如海军是海蓝色制服白色大盖帽,袖口有金星。比如空军需要——一顶船型帽,领口与帽檐都有镶边。空军军官的制服颜色又是不一样的蓝,军帽徽章是帝国军鹰等等。
她环顾全场,没有发现一个潜在下手的空军目标。
她的举动落在萨沙眼里。
……唔。他倾心的姑娘又在打什么主意?
思嘉不能让这帮雅利安种族主义者发现她只中意萨沙,她一直故意不看他,无聊地去看斐迪南——屋子里纳粹军官她也就认识他而已。
少校穿着那套原野灰制服,捧着一杯酒,正在和另一个军官说话。那人的制服又不一样,是什么军装?好像是非洲军团制服?
再看脸,他虽然长相是雅利安式的端正,但明显比斐迪南要年长一截,估计三十多了吧。
正在和身边这位39年在柏林军事学院进修过的上校说话的斐迪南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思嘉在看他们。
他心脏直跳,把酒一饮而尽。檐帽上骷髅头帝国鹰是他忠诚于元首的证明。他像传统德国贵族一样,引同伴向思嘉走来,引荐对方。
“这位小姐是荣誉雅利安人”。这词他说出来彬彬有礼却活像讥讽。思嘉无所谓,本来就很讥讽嘛。第一次告诉萨沙时她还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这是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顿了顿,又一边看她神情,一边故意清晰说道,“他还是四个健康孩子的父亲。”
思嘉早被前半截吸引——谁?那个刺杀希特勒失败后被枪毙的施陶芬贝格?
她兴趣骤起。“施陶芬贝格上校,很高兴见到你。”
上校也是德国贵族出身,不管心里怎么想,彬彬有礼地行了个吻手礼节。
她根本没抗拒,眼底燃起诡异光彩!斐迪南又是愤怒,又是嫉妒——他不屑嫉妒区区斯拉夫人,雅利安男人终于吸引了她吗?可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明明他更年轻更英俊!因为他不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吗?
他眼睁睁看着思嘉主动邀请上校出去走走,手背在身后死死握拳,他痛恨她----她对苏联人的甜蜜爱情突然又变成了一场笑话吗?可这并不能让他感到痛快。她是什么?繁衍工具吗!
这个词突然让他晃动了一下。费迪南意识到去生命之泉的他自己也是个繁衍工具。此前他以此为荣----党卫军少校雕塑般的脸上血色渐无。
萨沙若有所思看着一切。
切身感受着互相倾心爱情的萨沙比仅仅观望恋爱的斐迪南自信得多,冷静百倍。他看见思嘉对一个德国上校露出兴趣——他断定那人和历史重要事件有关系。但他不会开口询问心爱的姑娘以免带来风险。至于纳粹少校在压抑什么他也猜出来了——德国人扭曲阴暗地觊觎他的心上人。
萨沙冷静地思考,他珍贵的姑娘有这样一个暗恋者到底算不算她在集中营多一重保护屏障。
从没在乎过斐迪南想什么的思嘉则感到了施陶芬贝格上校礼貌外皮下的的不耐烦。德国老牌贵族出身,根本没把她这个所谓荣誉雅利安人看在眼里。
没关系。这位上校也不认同希特勒。他现在还相貌堂堂,没在战争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