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聚的日子
员眉头皱了皱,“姓名?年龄?”
思嘉清晰报出,“你好,我三十四岁。”
“不要虚报年龄!”对方大声道。
萨沙皱着眉,立刻从队伍旁走过来,想为妻子证明分辨。今天苏联上校穿着便装,所以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别,我来说,亲爱的。”这脱口而出对萨沙的称呼又让周围的人皱眉,嘀咕这姑娘真不要脸。
工作人员拧起的眉头能夹死蚊子了,盯着他们拍了一下桌子,“好好说话!态度端正!有你们这么说话肉麻的吗?”
“哦!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脱口而出。”思嘉认真说。
“现在是新社会!别用以前那副资产阶级腐朽的态度生活!”
萨沙深深感到妻子和时代其实格格不入。
——思嘉豁达得很,她觉得也不能怪谁,新中国成立才三年,是个斗争那根弦绷紧的时代。她知道自己看上去有点异类。
确实,穿着白制服的工作人员态度不好原因很简单,在法定年龄十八岁就可以结婚的情况下,她这个年龄的城乡女性基本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无论穿着旧时代的旗袍还是新时代的列宁装,外貌眼神都不似她这样一点生活气的边都不沾。三十四岁?太可笑了!这实在可疑!逃走的蒋匪可遗留了许多特务反动份子潜伏在各处……
察觉到对面人的眼神更加不善,思嘉连忙从口袋里摸出辗转得来的介绍信,“不好意思,同志!麻烦你看看这个!”
那可不得了,是一封由德国外交部出面,经新华门内等新中国相关部门开出的介绍信,红头文件纸还带着北京主管部门的章,内容是请下属单位予以配合,帮助在德国工作的思嘉落户领证。
刚刚这位工作人员一看瞪大了眼。“你——我必须上报,验证这封公文的真实性!”
“没问题,我就在这等。”思嘉爽快笑,“伪造公文可是重罪,放心吧!我绝对不是敌特。”
对方匆匆离去,思嘉和萨沙倒是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等候。萨沙安抚地握着她的手,思嘉则一会端详着头顶的电灯泡,研究出开关原来是一根拉绳!一会再看桌上缺了一块的搪瓷杯子——萨沙含笑看着好奇心浓厚的妻子,她在德国生活在豪华古典主义建筑风格装修的总理府,此时才有机会看到新中国真实的方方面面。
“我亲眼看到这些,更觉得国家很了不起。”她轻声说道。“这个时代真的艰苦啊,但也发展起来了。而且这个发展过程没有像英美一样靠着掠夺其他国家完成血腥的资本积累。毕竟我的祖国是天命之子,中央之国,除了晚清鸦片战争开始延续的阶段,一直是地球上最强大富饶的国家呢,现在也该渐渐归位啦。”
萨沙微笑起来,柔情满腹。当然他并不知道假如妻子对着斐迪南说这类话就会加个高傲刻薄一点也不解放全人类的结尾——日韩这种国家一旦没有得到因朝鲜战争而起的美国扶持,会迅速归位历史正常状态:国又小,人还穷。
在思嘉和萨沙卿卿我我嘀咕了一个多小时后,那张木门开了。一位戴眼镜穿着中山装的干部走了进来,和思嘉及萨沙热情握手。“久等了,思嘉同志情况特殊,由我来负责填写表格,今天一定能让思嘉同志夫妻登记落户!”
流程是思嘉先登记户籍,再和萨沙领结婚证,添加上苏联人的暂住户籍。
首先按例得询问一些问题,就是简单背景调查。
思嘉从这位干部一进门,就认为他可能是国家安全局的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应对。把背得滚瓜烂熟的档案一一道来。包括去德国之前没去家乡著名的女校中学而是在家由来自德国的家庭教师授课等等,力图塑造一个可信的曾经养在深闺无人识的旧社会小姐形象。在1936年去德国也是家里感到世道不太平送走她云云。
“之后我就一直呆在德国。”
对方很和蔼,边听边点头,很快就给她登记完了户籍,并指点她去相关部门办理结婚证——事情出奇顺利,思嘉在上午就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宝贝结婚证。它的背景上印着自主自愿四个大字,红旗红星在正上方,两侧围绕丰收的麦穗和繁茂的花朵,思嘉把她和萨沙的照片贴在了喜气洋洋的红双喜上,再看着被加盖政府部门正方形大印和官员印章,整个流程一气呵成,喜气洋洋。
她雀跃地拉着萨沙重新回到办理户籍的地方。那位干部满脸笑容表示恭喜,“思嘉同志,您可以把您丈夫的名字用中文填写到这个地方吗?”
思嘉高高兴兴地拿起笔,然后她突然意识到,1953年还根本没有推行简体字呢。她看得懂却根本不会写繁体!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用钢笔写下了亚历山大·伊万诺夫斯基。
对方端详着这明显不一样的文字,没有说什么,点点头,收走归档。
思嘉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是有效文件档案就行!反正萨沙已经临时落户了!
办完人生大事她打算在大连逛一逛,萨沙对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