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聊的日常

“我的女儿很乖，也很优秀。”老奶奶显然很愿意谈论到自己的女儿，说起来时也是真的带着自豪。

但是，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嘶哑的声音带上些落寞，然后她缓缓讲出一个单亲妈妈和女儿的矛盾。

她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好母亲，她的女儿也是在高二时因为一次和男友的越界得来的，再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后她的男朋友一夜之间消失，她的父母也劝她去打掉。

那时的她年轻又张狂，自诩能给这个孩子一个人生，不顾父母的阻拦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年轻的妈妈失去学习的机会，于是她早早的走上了社会的路，东拉西扯也一点点维持着生活继续下去。

但，她实在是不会和女儿相处，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她眼界浅短，平日和女儿相处时又总是端着一个母亲的架子，过于严厉。

她的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下，叛逆期来的凶猛。

女儿放弃了高中的学业，一如当年的母亲，不同的是女儿不是因为怀孕这种理由，她逃学太多次屡教不改被学校退学了。

母亲只能又和以往一样拿起荆条抽打在女儿的身上，但叛逆的孩子早就习惯了母亲的打骂，那一天母亲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哭了。

她再也端不起那个架子，她害怕女儿走上她的老路。

“我知道她肯定怨我。”老奶奶眼中都带上了泪花，却还是说了下去。

从前没人会听她这些话，女儿也早就不愿意再听这些当年的琐事，她便把这个年轻人当成唯一的倾诉对象。

“我第一次当妈妈，我怕她没有爸爸被我养的性格软弱，于是我便强硬起来，用行动告诉她女人应该这样强硬。”老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起来，但是带着眼泪的笑看着总觉得那么苦涩。

“不过，瑶瑶比我厉害，她胆子大，心细，在社会摸索几年后开始自己创业，但创业多难啊，我怕她失败于是不允许她去，但幸好当时她也犟，直接走了没找我要一分钱自己创业了。”

每每说到这些的时候老奶奶总是带着自豪，但没一会儿她的神情又有些变化，似乎在思考能不能说，浑浊的眼中露出些无奈的情绪。

最后分享的欲望战胜了一切，有些话憋的太久她憋不下去了。

“创业多难啊，瑶瑶再小心，再谨慎还是出了问题，资金不足没办法周转，幸好我本事不大就是爱存钱，这些年也有点积蓄，本来是留着给瑶瑶上大学买房子的，但是又实在是不想看到瑶瑶失败，于是就以陌生人的身份把钱捐给了她的公司，拿了个什么股东的名头。”

老奶奶说着眼中闪着泪花，语调却是高兴的，她忍不住握住司善的手说“我这辈子没做对什么，至少这一点是对的。”

“妈……”

没等司善说什么，另一个女声先响起，带着些不可置信和一些复杂的情感。

司善懂事的朝角落靠了靠，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个旁观者。

不过出乎司善意料的是，原本只是很淡的一点绿色命线飞速的变长，颜色变深，它们也开始一点点缠绕着老奶奶，直到最后与黑色命线持平。

司善用灵力收敛气息，离开了这个他一手促成的he结局。

对于司善来说，结局不算是什么，他在意的是剧情，是过程，是他能得到的东西。

这不过是一对母女无聊的和好剧情，对司善来说有些无聊了。

小团子跟在司善旁边，看他走出了医院问到“不继续待会儿吗？”

“不了。”司善笑着伸手到小团子身上揉了揉，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欢愉。

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师傅，去火葬场，谢谢。”

司机看了眼司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这是个苦命孩子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然谁从医院去火葬场啊。

司机这样宽慰自己，然后踩下油门难得没有坑客户的想法，甚至还抄了几条近路。

司善没有理会对方把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而是很认真的在揉虐小团子，他发现自己最近对这种软乎乎的东西有点上瘾，当然也许只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

司善手上的动作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大力，但小团子就像不知道疼一样任由着司善的揉弄，有的时候反而是他主动凑上来让司善揉。

二者间就像是有吸力的磁铁石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紧紧靠在一起。

司善当然不在意，他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接触。

司机的车开的比平时快，转了几个弯后就到了司善要来的目的地。

火葬场里没有什么很大的味道，远远也能看见几个工作人员在喷不知名的东西。

司善没有进去火化间，实际上也进不去，送亲友过来的人都在大厅等着，滚动的屏幕告诉他们里面的人是否已经化作一捧骨灰。

比起医院，这里的氛围更让人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