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旋转木马

被小丑注视的一瞬间，黄毛不由得浑身一抖。

“＊的。”他暗暗啐了一口，对着何云云不知道又偷偷摸摸说了些什么。

司善完全没有想出手帮忙的想法，既然是要拉大自己的价值，那么在这个地方当然是死的人越多越好，只有抬高自己的身价才有和别人提要求的资格。

而且他不喜欢小丑的杀人方式，他最讨厌的就是血。那种粘稠的，腥臭的东西，不管怎么处理都是那样的恶心。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去接近，他又不是什么自虐狂，为了演戏还可以，毕竟是一种乐趣，为了救人？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怎么真的笑容。

救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种事情就交给那些英雄来做才有意思，这种词用到他的身上简直就是一种玷污。

当然不是说他玷污英雄这个词，而是他被这个词玷污，英雄这种存在说的好听是人类的领袖，是未来的火种，但在司善看来不过是一具被挂满鲜花的提线木偶。

时代需要你，你就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时代背弃你，你就是怪胎，是潜在的危险。

英雄象征着名誉，象征着赞扬，但同时你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聚光灯下，时时刻刻被人窥视。

司善当然不会去做那样一个人，而且这些同类的生死他并不在乎。

他的所有动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哦，现在还要加一个，司善看着旁边的小团子。

这次的主要原因是想给小团子找一个稳定安全的的吃饭方式，他可不想自己珍视的“人”被饿死。

就在司善这边想着的时候，离他稍微有点距离的人群又是一阵躁动，好几个人朝着他这边跑。

司善抬眸看去就知道原因了，小丑品尝完美食后便蹦蹦跳跳的朝入口这边走来，众人在目睹小丑连杀两人的壮举后当然唯恐避之不及。

如果不是后面的游乐设施在没人的状况下也吵闹异常，他们这群人早就跑进去了。

所幸小丑并没有进入游乐场，他看着人群，脸上诡异的笑从未消减，他伸手勾了勾本来就已经到耳根的嘴角，带着些砂纸互相摩擦的声音说“可惜，客人们，你们错过最轻松的死法了。”

声音不算大，但是刚刚好每人都能听见，说完后也不再有其他的动作，而是回到一开始众人看到他的位置静静待着。就好像断电的玩偶。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没人在这个时候想着出风头，一部分是吓傻了，一部分是聪明的人不愿意去出这个风头。

这种时候司善异于常人的站起来就显得刺眼，“不行……不能一直呆在这儿，我们，都会死的！”

显然现在提起死这个字眼让这群人有些应激反应。

“妈的你，从一开始就特么不正常，你是不是那些人的帮凶？！啊！”瘦弱的眼镜男跑到司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咆哮。

司善当然不会理会这样的傻子，一切都真实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接受，只能找弱小者发泄内心的不满。

“放开他。”黄毛上前把两人分开，然后注视着司善那一双白瞳。

慌乱，害怕，这些情绪都浮在表面，他一眼就可以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后面有着他看不清的东西。

“你有什么感觉？或者，你看到了什么？”黄毛语气凝重，他所能感觉到的是恶意，这整个游乐场都充斥着恶意，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看到这位白瞳少年的样子，想到前两次他的动作，于是他开口问道。

司善没说话，低垂着头。

在众人等的快不耐烦时，司善终于完整的说出第一句话。

“死亡，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黄毛马上追问，“在哪儿？有没有没有那种气息的地方？”

司善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有些踉跄的走动两步，朝着第一个游乐设施旋转木马走去。

黄毛和何云云对视一眼跟上去，而其他人在原地踌躇着。

一个穿着学生服装，格子短裙勉强遮盖大腿根的学生妹颤抖着声音说“我们，我们怎么办？要不跟上去吧？”

瘦弱眼镜男看看走远的三个人，又看看自己这边，刚刚和黄毛近距离接触，他能感觉那些人的不同，反正比这边的乌合之众厉害，而且这里离那个杀人小丑那么近……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抖了抖，也不管其他人转身跟了上去。

本来就想离开这里的学生妹看到有人带头也就跟着跑走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肌肉男和那个推开高跟鞋女的校服男。

四个人追着前面三个人离开，其他人则还是待在原地没有动作。

静观其变有时是理智的做法，有时是胆小者的坟墓。

司善走的速度加快，几乎跑着走向旋转木马。

“那个。”他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