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寻寻觅觅

应渊匆匆赶回天界，看见已经成了废墟的布星亭，却不见桓钦的踪影。

他看着已经坍塌的布星亭，怔在原地，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喊出了那人的名字，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六百年前见到桓钦从九天之上极速下坠时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向前奔去，挣扎了许久的嗓子终于挣脱束缚，他扯起嗓子大喊着桓钦的名字。

空气中一次又一次地回荡着“桓钦”二字，他喊了一次又一次，也得不到半点回应，无尽的绝望又一次笼罩在心头。

“谁啊……”

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应渊疾驰的脚步突然顿住，他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静谧的空气中只能听见他毫无规律的呼吸声。

……

方才那人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那是……桓钦的声音？！

他顿时瞪大双眼，猛地转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仙人从布星亭所处之地的下方飞身而上，而后轻盈的落在他面前。

仙人看见愣在原地发呆的应渊，也是一怔。惊愕之下，他一张口就是应渊从来没听见过的奇怪口音。

“哎呦，我的娘勒，你这是咋滴了！”

应渊依旧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地开口。

“你去……没死……你去哪里了？”

“你没事吧？”

桓钦弱弱地笑了一声，他轻声道：“我说应渊，你就不能念我点好啊。”

说罢，他又低声呢喃了一句，“一回来就念叨我死了，还在那里大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死了呢！”

应渊惊慌之色未减一分，“我……我……我就是……回来看见布星亭被毁，又没见到你，所以有些担心。”

应渊的表情从来都不会骗人，桓钦看着他恐惧又惊慌的神情，心中一紧。

“我好歹也活了上万年，有万年的修为在，那点煞气还伤不到我。”

闻言，应渊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变得严肃起来。

桓钦知道，应渊不是对自己严肃，而是对事严肃。

他就是这样，不论他当下心情如何，一旦论起正事，他总是这副严肃得一丝不苟地态度。

“桓钦，那些煞气呢？还有，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去下面做什么？”

桓钦袖手指了一个方向，他所指之处原本一片星河璀璨，如今几乎只剩一片黯淡。

“你们走后，帝尊也回玉清宫了。”

“我担心你们，就留在这里守着。”

“没多久就从那边飞来一团煞气，我刚把那团煞气解决了大半，正要去追逃散的那部分时，就听见有人喊我。”

“那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怕你见不到我担心，就先上来报个平安。”

应渊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桓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受伤倒不至于，就是解决那玩意儿废了点力气。”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行了，我就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把那些四散的煞气都找出来，免得它在扩散下去，伤到那些无力自保的小仙。”

桓钦正欲飞身离开，应渊就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桓钦动作一滞，缓缓回头，狐疑道：“可是……你和长圣帝君他们封印煞气必定耗费了不少神力，此刻，你最应该做的是赶紧回衍虚天宫修养，你和我一起去做什么？”

应渊不容置疑地开口，“煞气侵入天界，本君身为帝君，找出煞气，从而解决天界隐患，本君责无旁贷。”

桓钦“哦”了一声，心中一阵失落。

顿了片刻，应渊又道：“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桓钦一喜，忽地笑出声，“也好，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也好有……”个人给我收尸。

“别胡说！”应渊厉声打断，他喘着粗气，许久之后，心情才稍加平复，他低声说道：“不许胡说，别有事没事就说死。”

他定了定声，“你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死。”

……

桓钦怔怔地看着应渊，好半晌才僵硬地移开眼，随即，又沉默了半晌，许久之后他才又一次开口。

“应渊，你要知道，这世间生与死是无法掌控的，即使你我是仙神，也同样会有陨落的那一天。”

他笑了笑，“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不想让我死，只怕也没用喽。”

说完，他不禁摇摇头，似是在笑他孩子气一般。

应渊也沉默了半晌，生与死他无法掌控，可至少现在，他不希望从桓钦口中说出任何不吉利的话。

他命令道：“那也不许说。”

桓钦轻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