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鸨:“那姑娘和掌柜的一定都知道些都城实行的款式妆容,能不能帮帮我,大人们习惯那边的装扮。”
从影明知故问:“教给咱们楼里的姑娘?”
老鸨犹豫了,楼里的姑娘想攀高枝却攀不上,若是有意是手段,自己这买卖就要换人做了。
老鸨:“不是,是我新买来的姑娘,还都没开始接客呢。”
从影:“我们掌柜的很会上妆,倒是我这个做丫鬟的手脚粗笨学不明白,我回去问问我们掌柜,不过您放心,只要莺燕楼用我们的胭脂水粉,掌柜的没有拒绝的道理。”
虽然有些贵,老鸨也认了,她忙答应着:“一定用,姑娘送来的这些,我光是闻着就喜欢得不得了。”
从影笑着告辞,走出来时背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她做暗卫多年,与人家谈论胭脂水粉,实在是有些压力,还不如让她杀几个人来得痛快。
莺燕楼里,老鸨的笑容褪去,她点起一盏油灯,将书架上红釉瓷瓶旋转,书架突然移动,露出一天暗道,暗道狭窄直通地底,老鸨提起裙角进去,身后的书架自动关闭,一切毫无痕迹。
老鸨提灯穿过暗道,豁然开朗,一间点着油灯的暗室出现,暗室的地上七仰八歪几个女子,一个个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
老鸨走上前前毫不留情地拉起一个女子,女子发丝凌乱,一张脸沾染灰尘却依旧能看出细嫩光滑,眼中却是恨意。
老鸨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药不够?油盐不进。”
女子的头被打偏,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随后下下巴被抬起,老鸨将她的脸细细打量。
“你是俞都人?不是说你父亲是大官吗?那又怎么样,落到这里你就认命吧,乖一些,一定给你安排最好的,我啊今日认识了一位你的老乡,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不过她她会俞都装扮,妈妈看中你,叫了她来给你上妆,一定叫你物尽其用。”
女子说不出话来,她从俞都险些被退婚,不得已来外祖父家躲避,只是踏青出游便被套上了麻袋带走,她在一片黑暗中拼命大喊“我是俞都中书令陈家嫡女,家父是皇后娘娘的堂兄,快快放了我!”
她不是别人,正是陈可兰。
陈可兰喊得脱力,嗓中都是血腥味,依旧孜孜不倦地念着:“我是中书令陈家嫡女,家父是皇后娘娘的堂兄,我是中书令陈家嫡女……”
没人应她,绝望一点点击垮她,她突然觉得退婚又算什么大事呢?
如何她能健康平安地回到家里,退婚便退婚吧,面子不比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