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
宁夏反应极快,脚下不动,就要凭空唤出乾虿烈火,摧毁向他砸来的……
“苟——富——贵——”
任他春夏秋冬,一个俗名原形毕露。
宁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勃然变色,但并没有停止唤火。
然而,又是那股如草木般清新的力量,它温柔却强势地阻止了他召唤乾虿烈火。
“砰——”
宁朝夕本来不欲出手,他自信爱徒可以自行解决,但直到他眼睁睁看着爱徒被砸下双鱼台,也没有看到半点火星子。
天空依然轰隆作响,火雷在此时劈下,宁朝夕和其他长老急忙出手挡住了火雷。
撑开护身罩后,宁朝夕从玉座上飞起,急忙去查看爱徒的情况。
那样高的高度砸下来,不说凡人,就是普通修士也得血肉模糊……
看到第一眼,宁朝夕便松了口气,跌下双鱼台的徒弟看起来只是后脑勺着地,并没有血溅当场。他伸手去探宁夏心脉,虽然运息有些不畅,但似乎只是一时的。
若不是宁夏在电光火石间还记得开启护身罩,此刻恐怕早已重伤。只是不知他为何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使出乾虿烈火摧毁“障碍”。
徒弟无大碍,但宁朝夕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怎么又是她!
素颜趴在昏迷的宁夏胸前,只觉得脑子被震成了一团浆糊。她轻轻甩甩脑袋,先是看到了宁夏优美的下颌线,接着就是他傲慢的鼻孔。
她撇撇嘴,小心翼翼翻身坐在了一旁,生怕骨头瞬间散架。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怒气冲冲的质问:
“齐花,你可知这是何场合?你可知这是何等重要之事?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罪?”
弥望山开宗立派以来头次遭遇“五雷轰顶”被打断,还是被这样一个比凡人强不了多少的洒扫弟子打断,在场众位长老又气又羞。
围观的弟子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也窃窃私语,只有身份较高的长老亲传弟子们站起来控制局面,驱散其余围观弟子们。
宁春早已赶到宁夏身边,见齐花好像伤势不太严重,像师父那样出手去探宁夏心脉,向宁朝夕报告:“师父,师弟应该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虽然有护身罩保护,但仓促之间,冲击太大,需得休养数日。”
宁朝夕颔首。宁夏是他最重视的徒弟,而宁春是他最稳重的徒弟,她专修医理和丹药,既然她说没什么事,那应该就是没什么事。
“不过……”宁春有些为难,“虽然有护身罩保护,但还是撞到了头,所以要先将师弟送进医庐仔细查看一番。”
宁朝夕一挥手,宁秋和宁冬连忙上前抬走了宁夏。只见宁夏双目紧闭,眉头蹙起,双臂无力垂下,似乎有意识,又似乎真的昏迷过去了。
宁春随师弟们走之前,还回头担忧地看了素颜一眼,但终究还是着急师弟的伤势,加快步伐跟着去了医庐。
最后一道水/雷姗姗来迟。在它劈下之时,有几位长老合力拦截水/雷。水/雷一击即散,竟化作丝丝雨露,浸湿了整个落子谷。
此时,落子谷中央只剩下素颜和八位长老。细雨打湿了素颜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和脸颊,让瘦弱的她像一朵风雨中的小花,楚楚可怜。
素颜自然地用齐花的语气道:“卡衣萝……炸了……”她甚至还试着硬挤两滴眼泪,但也只是让眼睛变得水灵了些。
但是素颜此刻心里想的是,为什么雷会朝她劈来?难道判定她是什么妖邪?
宁朝夕一抬手,立马就被他的师妹黎心拦下了:“洒扫弟子法力低微,采卡衣萝保暖也是常事。”
宁朝夕却道:“不,我只是想看看……”
他凝视着素颜,仿佛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厉声道:“为何清妖邪的五雷会朝你附近的卡衣萝劈?”
素颜心想,我还觉得奇怪呢。所以,她面上的疑惑神情倒是真的。
黎心长老是齐花曾经的师父。她挡在素颜面前,怕脾气急躁的宁朝夕动手。她急忙道:“齐花入弥望山也差不多百年了,当不是她的错。不如用立德尺试一试。”
宁朝夕闻言,沉着脸从自己的储灵间唤出一把立德尺。立德尺厚约六分,宽约两寸,长约一尺,貌似竹条,有竹节相连,用于敲打弟子,探查是否有妖邪附身。
水/雷引起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众长老都使了避水诀,因此只有素颜浑身湿透。正是暮秋初冬之时,本就阴凉,如今更是湿寒入骨,让素颜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除了基本的护身诀,齐花根本就不会其他什么法术。连驻颜之术都是宁春悄悄替她施展的。
黎心长老是个心善的,也对齐花有旧情。她见素颜寒冷,正想掐指为她施避水诀,一把立德尺却横在她面前,阻止了她。
宁朝夕绷着脸,跨出一大步,手一挥就“啪”一声狠狠打在素颜单薄的背上。力道之大,素颜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