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呦!终于醒了,看来我运气好啊。”
纪逸洲身穿玄金色衣袍,他凤眸中的野心也收敛了许多,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小侄:“你终于醒了。”
霍泽捂着自己的胸口,从榻上起来,隐隐约约感觉是黄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儿?亦初。”
“霍泽葬礼都过去二天了,这里自然是你的燕王府啊,燕王殿下。”
“亦初知道了吗?她应该也知道了。”霍泽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
纪逸洲坐下,凤眸中多了几分调侃:“那霍泽棺材入侯府的时候,某位大小姐,可是哭晕过去了,真是可怜了。”
霍泽听到这个,哪里还能坐得住啊,眼眶子一下子倒是红了,挣扎着要起身:“云岭,怎么回事?”
云岭从殿外而来,脸上带着惊慌:“殿下,我不能出府,且陛下下了令,不许传将您的信息传出去。”
纪逸洲瞧着他的模样,呲呲两声,嘲笑他:“看不出来,你竟然也会如此泪哭痛肠啊?”
霍泽也挣扎着起身,行走时摇晃不已,忽然转头冷言冷语:“我听说,有段时间,小皇叔在王妃面前,可是以泪邀宠的。”
纪逸洲脸色也黑了不少,凤眸中重现了几分锋芒:“那些以讹传讹的事情,我看侄儿还是莫要轻易相信才好。”
霍泽也难得同他理论,朝着外走去。可他低头看着华裳,觉得还是换一件低调的会比较好一些。
霍泽又走了回去,他看着纪逸洲:“你在此处掩护我,我得出府一趟。云岭你要帮我好好招待小皇叔。”
“你没搞错吧?你想把本王给扣下?”纪逸洲坐在椅子上,俊脸带笑,“不过让你去私会你心上人,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
“行,我求你。”霍泽轻轻吐了一口气,便换上一件纯黑的衣裳,也没有顾及他在场。
华丽的衣裳便褪下,隐隐都能从白色的里衣中,隐隐能看到壮实的肌肉,阔肩精瘦的腰身。
“你是回来了,可我看这太子和皇后的势力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也不会罢休的啊。”霍泽凤眸带着寒冰,语气中也有嘲意和不屑。
纪逸洲倒是难得讲温声同他讲,只是陈述事实:“依我看,你还是莫要将你的心上人牵扯进来了,会让她受到伤害的,这是前人的经验所谈。”
听他谈起亦初的时候,霍泽眼神一黯:“我会尽力保护她的。”
纪逸洲轻笑,走过去,拍着他肩膀:“那我只祝你成功。”
“自然。”霍泽冷冷瞧了他一眼,就系好自己的衣裳,手上都有些颤动。
纪逸洲忽然一笑:“你这次比原先计划早了许多,怕也是被皇兄打个措手不及吧。”
霍泽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扯了扯薄唇:“他总喜欢如此,我们都来不及商量好。也只好,顺势而为了。”
纪逸洲点头,叮嘱着他:“对了,你快些回来,本王要和王妃用膳呢。最多,给你一个时辰。”
而霍亦初这边却是不如他们安静的,她眼睛还有些肿胀发痛。
但眼泪倒是流不出来了,脸色也比平日里要苍白得多。
她总想让自己忙起来,一方面是不让为了自己的沉溺在痛苦之中,她还要继续活下去。
另一方面,她不相信霍泽真的坠崖而亡了。她想他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迫不得已,或许也是因为一些事情脱不开身而已的。
即便周围的人都对她讲,霍泽真的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她也充耳不闻,她觉得他会回来的,他没有死。
她不知道为何父亲这样讲,但那副棺材中的形似霍泽的人是谁,但绝对不是霍泽。
“大小姐,您喝些补汤补补身子吧。”雪琳一脸忧心忡忡看着大小姐,将补汤轻放在案上。
雪琳偷偷流泪,她知道大小姐不相信大公子死了。
但他是真死掉了,先不说有尸首在,就讲每一次探子的回信,都证明事实就是如此。
过去,她也和大小姐那般,以为是有什么原因。可随着资料的越来越多,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刚开始的那两天,大小姐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一直在流眼泪,也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连亦蓝也每日来上几回,夫人也炖补汤给她喝。几乎是全府上下都轮番上阵,还是没能让大小姐走出来,今日也是有些稍稍缓和过来了。
可她如此沮丧,也实在是让她毫无办法的。总觉得现在的大小姐是在强撑着,撑到多了几分冷酷。
就在这时云芳走了进来,雪琳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就听到云芳讲:“大小姐,有发现。”
霍亦初将密折接过来。翻阅时,她倒是揉了揉肿胀的双眼。
她看着密函里写的,就是莫客显的仵作书信和多家药房数十包药的配方。
问题就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