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
“亦初,你都知晓了?”霍泽一早就来了洛府门口,看见她出来,便也连忙上前而去,“亦初,我……”
霍亦初看了他一眼,细眉一挑:“这儿,不便讲话。”
“好。”霍泽看着她,心里头直打鼓,便也随着她一块上去。
月影同云岭相视一眼,眼里倒是谨慎得多了,招呼着他们往外头走去。月影还叮嘱着前头的马夫道:“去霍宅。”
可马车里头,不光有他们还有雪琳云芳他们两个,这样一来倒是有些尴尬来了。霍亦初也沉得住气,霍泽想同她讲却没能有机会,她也不愿意看他。
这倒让霍泽神色一暗,像是被针扎过那般,两人倒是离着极远的。而马车摇曳不止,他也一直压抑着,没有平日的悠闲慵懒了。
而雪琳同云芳却是相识一眼,有些雨里雾里的,倒显得他们两人冷静了。也幸亏,很快就回到了霍宅了,大小姐和大公子一前一后走入那大门中。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雪琳嘀咕着几句。
月影咬着唇,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这事儿是这样的……”
而霍泽却跟着她坐在亭子里头,面对面瞧着她,忧心忡忡:“亦初,这事儿是我不对。”
“霍泽,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欺骗我?”霍亦初抬眸瞧着她,一双桃花眸中噙着泪水。
“我一向都是对你极为信任的,当初我知晓我身世的那一刻,我也毫无保留通通告诉你。你为何要如此骗我,我能接受我的亲生父母亡故了,但我不能接受这样啊?”
“亦初,这件事情却是我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也只是想为你好。也想我们两人能更快走到一起的。”
霍泽语气中带着祈求,他走近了一些,伸手握住亦初的手道:“我真的,很想很想同你在一处的,我才会这般为你铺路的。我考察了三年,才选出这洛府,亦初我真是想解决我们面前的阻碍的。”
“那你为何不能同我商量一番再做打算?你也不相信我吗?”霍亦初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他抽出自己的手。
“你真觉得我会因为你为我铺路而责怪你吗,我只是想大家有商有量。若你一早便告知于我,我未必不能接受的。”
“亦初对不住,我只是太过着急了。”霍泽没让她挣脱出来,反倒紧紧握着她的手,他觉得浑身上下刺痛不已。
“我知晓自己的处境,也知晓这世事如何,但我不能接受顶替别人,我也不能接受别人将我取而代之。”霍亦初被他禁锢在怀中,半点也挣扎不开来,便也由着他了。
“可亦初,若是重来一次,我也便也要如此抉择。”霍泽一直搂着她,凤眸坚韧狠辣,“这是最为快捷的方法,能让我们走的容易些。我这三年,一直记挂着此事,所以做事情便也鲁莽了一些,没有顾及到你的想法,也没在第一刻便将此事讲出来。”
霍亦初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道理她是懂。但她也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也不敢深想他是否对自己有过信任。这些天来,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同她讲明,在自己发现了才愿意全盘托出,把自己瞒得密不透风。
她父亲母亲,甚至侯府之事他都知晓事情的经过,甚至他的真正的身份也未曾向她透露半分。这一切通通都是事发之后才做的亡羊补牢,这一桩桩一件件细细数来,倒是让她心里拔凉拔凉的,是不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被他信任过了。
她长睫轻颤,倒是没有了挣扎,眉心蹙着,抿了抿唇才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儿,若是我没发现,你何时会同我讲?”
“你会何时告诉我?”霍亦初盯着他,眼神有些落寞,也忍不住揪着他的袖子。
见他久久不语,她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自嘲而言:“表哥,我能理解你的生不由己。但我有些难过,我也不想以后我还要去疑心你有没有隐瞒我。”
“亦初,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这平日里习惯如此,我以后也定然会将这次通通告知于你的,绝无欺骗隐瞒的。”霍泽又讲她按在怀里,凤眸都有些微红了,双唇颤抖着,“亦初,你不能那样讲的,我会很难过的。”
“表哥,你让我想想。”霍亦初心里头也是能想起来霍泽的好来的,所以内心一度十分纠结,“我们都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我们今后该如此相处才是。”
午后起了秋风大起,倒是凉了些,而霍泽就坐在死寂顾冷的王府里头自斟自酌。他听见脚步声也未曾回首,只是低头饮酒。
脚步声渐渐停下,那人声线低沉带着几分嘲意:“你这是怎么了?”
话语刚刚讲完,他便坐在了霍泽的身侧,也给自个到了一杯酒来:“不用讲了,这借酒消愁,愁的便是这儿女私情吧!可要我指点指点你几句?”
霍泽凤眸似冰如剑,他瞥了一眼纪逸洲,又给自个添了酒来:“呵。”
这纪逸洲细细品味这酒,醇香扑鼻倒是难得的佳品。但他瞧着霍泽的模样,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