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皇帝的桌子。
不过对于这些,皇上倒是乐见其中,赵玉婪的毒解不了,他注定会死,那么他杀再多的人,不过也是为他收拢皇权罢了,他也能趁此机会给那些收不住心的官员敲打敲打。
即便这天下他终归会交给赵济常,可他尚在位一天,这便是他的天下。
更何况还有一位越坐越高,野心也越来越大的东幽太后压在头上。
她一天不死,皇上当年的荒唐事就遮不住。
“下……下官不知。”
“不知,你这里土匪横行,连你的县令府都敢抢,你不知?”冷幽幽的声音一响,顿时将人吓出了一头冷汗。
早听闻过赵玉婪的行事作风,李县令一个小官自然怕极,立马就要跪下请罪,还是旁边的师爷撞了他一下,他才愣愣的回过味来,立马激动的跪伏谢恩。
“下官……下官谢王爷体恤百姓疾苦!”
他喉头哽咽,头上的白发枯的像凄凉的雪。
这几日天天吃野菜也不觉得苦,现下真的有人来救了,却忽然鼻头一酸,觉得日子难过起来。
李县令再也不敢怠慢,立马将土匪的窝点与进县烧杀掳掠之事细细说来。
“这土匪有近千人,却也不是尽数都在玉山县,下官早已摸清,有三百人在那玉山的山头坐镇,剩下皆流窜在外,他们大约每五天会进县里一次,如今已过四天,明日他们恐怕便要进县了。”
赵玉婪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眉眼淡淡,并未对李县令之言作何表示。
千人的土匪听起来吓人,可若朝廷有心要剿,自然也不会闹到如此胆大妄为的境地。
便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恐怕不是一年两年了。
再者这里几百的山匪也能宛若无人之境一样进入县城中掳掠,五日一来,像寻欢作乐一般,即便难以抵挡,可那些衙役总不能敞开大门让人进来。
所以那些山匪的马匹,兵器是何人给的,他们目中无人的胆子,又是谁给的。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见他勾起嘴角笑了,书生便知道,不管他是三百人还是四百人,抑或是千人,总之一个都跑不了。
赵玉婪最烦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嚣张狂妄。
“报——”
一身旧衣之人匆忙跑进门,不等看清上座的人是谁,便焦急道,“那些土匪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说雍度王要来,已经欲向西奔逃了!”
这年轻孩子涂黑了脸,看着与城中那些乞讨的百姓无二。
林不盏多看了几眼,便突然恍然大悟,这就是那消失的衙役。
恐怕那些百姓除了真的家破人亡之外,也有作秀之疑。
这下林不盏看向那位县令的目光有些变了,有些聪明,也有些仁心。
“褚儿,还不见过王爷。”李县令心里一惊,却还是记起赵玉婪在这里,怕自己儿子惹了对方不快,连忙让对方见礼。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见那高高在上,宛若九天之外的人,只对上一眼那双冷然阴郁的凤眸,便“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
“草民见过王爷!”
“不必。”
赵玉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一声哨音响起,便见一只灰黑色的鹰从窗外盘旋而至。
绑上一条红绸,他手一扬,“去吧。”威风凛凛的鹰便从众人的头顶飞走,留下飞掠而去的风。
林不盏眼亮如星,看向赵玉婪的目光都发着光。
赵玉婪暼她一眼,不说不动,眼中却闪过一丝傲然之色。
李县令看不透,却也知道剿匪一事他掺不进去了,心下一定,便躬身道,“府衙简陋,还请王爷不要嫌弃,风尘仆仆可去后院稍作歇息。”
“带路。”
赵玉婪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英挺立体的脸冷漠淡然,斜挑的眸高高在上。
“是。”李县令伏低做小,见他并不怪罪,便殷切的将之带去后院。
林不盏跟在他的身边,一直不受控制地看他,亦步亦趋的当他的小尾巴。
见他进门的时候,更是要跟着进去,李县令一惊,以为她是要服侍,却又不曾听闻赵玉婪好女色,便游移不定的看了她两眼,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断。
“你进来做什么。”赵玉婪回头看向她。
她早就看到书生捧的那枝花了,觉得赵玉婪可真是口是心非,心里鼓动着莫名酥痒的情绪,不想顺着他的意,便梗着脖子说:“怕你睡不安稳,给你暖暖床。”
说出来后,她有些脸红。
这可奇了怪了。
她以前天天想着要在赵玉婪的身上摸两把,也从没有脸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