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缺德

叶妗安打算旁敲侧击，她要是直接问穷奇:“你会毁灭世界吗？”

傻子才会回答她:“我会。”

她不知道的是，穷奇是个耿直宝宝，还真会说得很直白。

凶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穷奇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是大恶人的表率。

就像他打那通电话，是单夫人给的他单齐的电话号码。

单夫人说，有事就找叔叔单齐，就算是他在学校上厕所没纸，都可以找单齐来送。

他觉得好玩想试试就打了，左右叶妗安没吃亏。

他不喜欢借助外力帮她，因为他更喜欢亲手斩断她的翅膀，拖着她的身子带她飞。

但是那样，她会气得咬断他的翅膀吧？

嗯，来自她的疼痛，不是不行。

从一个人的理想能看出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

叶妗安怕穷奇不理解什么叫理想，特意给他解释。

【理想就是你将来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穷奇提笔圈了个字，笔帽指了指黑板。

叶妗安大惊失色，唰唰写道:“你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穷奇:？

叶妗安圈住“人”字，用笔帽点了点，写道:“不要有奇怪的想法，要好好做人。”

穷奇:？

他一只凶兽，怎么好好做人。

他圈那个“你”字的意思是说:数学老师喊你。

数学老师一个粉笔头丢到叶妗安额前:“叶妗安，我喊了你三遍，赶紧上黑板来解题！”

陆家。

渚:“啊。”

万俟莲麻利送切块西瓜到他嘴里。

渚抬了下眼皮。

万俟莲在饮料中连加五块冰。

渚翻了个身。

万俟莲把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从恐怖片调为喜剧片。

渚问:“他们吃的什么？”

万俟莲:“瓜子，要我给您磕吗？”

渚皱眉:“不要吧，你们人类口水好恶心的。”

万俟莲:“我一天刷三次牙！”

渚:“你不是人吗？”

万俟莲:“可以不是。”

渚:“你的脸皮，厚比龟壳。”

万俟莲对于渚的人鱼身份，敬畏且狂热。

人鱼啊，传说中吃一口肉，可能长生不老的儒艮啊。

他倒不是垂涎渚的肉，只是渚的惊人美貌和神圣的银发金瞳，燃烧起了他对未知生命的探求欲。

穷奇和白泽，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不是跟着叶妗安就是跟着巫宸，他都不好碰面。而渚，太适合他观察了，渚在游泳池，哪都不去，要啥他都给他，也就能近距离接触他了。

渚要潜入水中睡觉，万俟莲在泳裤上擦擦手，坐到椅子上，在桌面的笔记本上涂涂改改。

人鱼观察记录——

姓名:渚

性别:男

性格:娇生惯养小公举（划掉）要当女孩子养

习性:喜凉爽，怕干热，又馋又懒爱窝水底装水鬼。

喜欢吃的食物:西瓜（一整个西瓜投喂，会被他用西瓜砸脑袋，谨慎投喂）、瓜子(？）不要我嗑，可能要老奶奶磕的(划掉)

讨厌的东西:恐怖片里的人类(原因是人类叫得比鬼难听）、人类的口水

“哎呀，小人鱼脾气大不好伺候嘞。”

万俟莲写上最后一个字，打算以后补充。刚关上笔记本，一大片水花扑了过来，浇了个透心凉，纸面的黑字浸湿晕染糊了。

渚游上岸边，银发飘在水上，光泽如绸缎般丝滑:“你说谁脾气大不好伺候？”

万俟莲捧起湿透了的本子，痛心疾首:“我的神秘生物观测记录本，里面可是记载了白泽穷奇他们的好多秘辛，我还想带回家族装大爹的！”

渚来了劲:“穷奇的秘辛？你问我，我和他可熟了。”

熟到他黑起穷奇毫无心理负担。

叶妗安回到家，放下书包直奔陆家三楼找渚。

有种小时候养小金鱼，幼稚园放学回家迫不及待的雀跃心情。

渚绘声绘色地讲着穷奇怎么夜袭寡妇村，把古时荒山野岭的寡妇拐到山洞，集体成亲。

穷奇分不清老婆和娘，只知道娶了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又缺爱又缺德。

万俟莲下巴都要坠地了，他又不好质疑渚，手上奋笔疾书，把渚的话详细记录，有种不顾人死活的努力。

叶妗安:“……”

“是哪条咸鱼，半夜睡醒哭着找妈妈。”穷奇毫不留情地揭露渚的过去，“又不知道是谁，错把我的眼珠子当镜子照，在那扭尾巴，抱着尾巴流口水，说自己美得只能自嫁自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