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萧琮眸色瞬间冷了下去,眉目间尽是霜寒,耐性尽消,抬手箍着姜伶夭的脖子便将她甩在了假山石壁上。
两人先前都已经撕破脸了,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地逢场作戏献媚讨好。
“滚!”
姜伶夭瞥了眼看向这边的姜可矜,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她唇角勾了勾,一双狐狸眼中写满了赤裸裸的挑衅,这姜可矜今日倒是沉的住气,都这般了,她居然还没冲出来。
“那殿下留步,夭夭便先行离开了。”她撩了撩脸边的发丝,留下携着几丝风情的笑意,擦过萧琮的肩缓步离去。
而姜可矜,则在和女主对视的那一刻,竟然有几分做贼心虚,像只鹌鹑一样把脑袋缩回岩石后面。
萧琮摸了摸脖颈上被咬的位置,眉心蹙作一团,转身有几分疲惫地靠在假山上,不远处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脚露出的一截水蓝色裙摆便落入他眼中。
怪不得,那姜伶夭会有那番举动,呵。
地上的枯草被姜可矜揪得差不多了,她料想女主已然离开,于是便拍拍手准备起身,头顶却猛然罩下一个阴影。
她不禁后脊发凉,抬头望上瞧,不是萧琮还能有谁。
“殿,殿下......”
“偷窥?”他双眸幽澈,语气微带慵懒,冬日的天光似一蓬清霜拢在他的周身,却也冲不淡他潜藏的侵略气息。
姜可矜自觉理亏,面上因着赧然浮出些许绯色,她扶着岩石站起来,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有,就是担心打扰到你们,啊,这不重要,我找您是想问问阿雪的情况。”
萧琮倚在岩石上,眉目间不知为何糅上了几分萧索:“她很好。”
姜可矜扫了扫他脖子上的吻痕,又看了看他一副疲惫的模样,心下疑惑,不就亲了个脖子么,怎么一副很虚的样子,殊不知她脸上的表情随着心里的想法瞬息万变最后停驻在一个古怪的嫌弃模式。
“那我送您出府吧,时间也不早了,您正好回去用晚膳。”
萧琮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言语,而是背着手往前走去。
“哎,等等,等等,殿下您要不要戴个白狐领啊。”姜可矜一面说着一面拆下自己脖子上围着的毛领,冷风吹过,她不由得缩起脖子打了个寒颤。
昨天给姜父一个,今天给萧琮一个,她的白狐领子就没在脖子上完整待过一天,唉!
萧琮转过身来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看着她。
嗯?等我伺候你吗?你又不是我爹!姜可矜面上一派诚恳心里却是黑人问号脸了。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语气中满是诚恳,甚至有点循循善诱:“殿下,您要不自己来?裴信他个大男人,不好伺候。”
方才想必是在望风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裴信:......
萧琮蓦然垂首,轻笑出声,却又转瞬而逝,不过向来紧绷的脊背随之松弛了下来。
姜可矜不明所以,裴信却看得真切,殿下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此番不设防的轻松状态。
萧琮接过姜可矜手里的毛领,还带着微微的温热,她似乎对男女大防总是不大清楚,此等贴身衣物就这般轻易便交给了一个男子,上次在东宫的书房也是,但偏生又诚挚真切言行坦荡,反倒衬得他似是那等心有杂念之人了。
白狐领围在颈间,少女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便冲散了他身上清冽的松露香袭上鼻尖,他眉头不自觉舒展了下来,似乎终于得以从整日宫廷官场中的尔虞我诈,逢场作戏,人心叵测中抽身片刻。
姜可矜见萧琮脖子上的吻痕被遮住,满意地点点头,今日他穿的衣服颜色浅,配白色的毛领看起来甚为搭配。
“我送殿下出府吧。”她摆出“请”的姿势,示意萧琮先行,自己则落后他半步。
“对了,殿下,我今日去了静安寺,慧觉主持应了我的提议并且建议我再去镇国寺说和说和,一般此类大型的慈善之举都是镇国寺牵头的,但非皇亲国戚的闲杂人等进去并不容易,万一还有在寺中静养的什么王爷公主被我冲撞到就不好了。”
“你连冲撞孤都不怕,还怕冲撞到别人。”萧琮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神情略微有几分促狭。
“那怎么能一样呢,殿下您又不是别人。”
萧琮闻言脚步一顿。
“孤会知会一声,你只管递个帖子去就行了。”
“多谢殿下......”,姜可矜犹豫了一下,自觉还是需要告之萧琮一声:“啊,就是,那个,我和爹爹说了这事,他支持我。”
“嗯?”
她连忙解释:“我告诉爹爹我想为娘亲祈福积德所以才掺和这事儿的,爹爹没有起疑。”
萧琮上下打量了她几番,喉头动了动:“你现在叫爹倒是叫得顺口。”
姜可矜翘了翘唇角,心中却是忿忿,两个月前是哪个杀千刀的说她往后只能做“姜可矜”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