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灭门
阳平县县衙。
五百名左右身穿铠甲、手执长矛的官兵形成兵阵,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名面庞干净无须,身穿锁子铠甲,披了一条黑色披风的将领走上前去,高声喊道:“阳平县县令何在,还不速速出来束手就擒?”
过了一阵,县衙大门突然敞开,一身穿红色官服之人,身后同样跟着数十名官兵,走了出来。
“县令郑三河在此,不知将军是何人,为何兵戎相向?”红色官服之人上前一步,应声答道。
“本官乃岚州司马卢直,奉命少来捉你,你且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刀兵无眼。”面庞干净的男子将佩刀抽出,指着郑三河说道。
郑三河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此刻的他面庞扭曲,颇为不甘:“卢司马,连个由头都没有吗,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郑大人,你我心知肚明,何故明知故问。”卢直沉默片刻,说出了郑三河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是那个纨绔伤害了她的家人,本官未曾参与!”郑三河犹有不甘。
“刺史大人自有判断。”
卢直未再多言,示意手下官兵上前,捉拿郑三河。
郑三河颓然倒地,不再挣扎。
经营十数年,只差一步便可高升,如今因为一个纨绔,竟满盘皆输。
悔也,晚也。
卢直命人将郑三河押入事先准备好的囚车,便率人返回州府。
路上,正巧遇到了同样奉命去捉拿郑家一应人等的岚州从事。
“卢司马,差事可顺利?”岚州从事许严看到卢直,笑呵呵的问道。
“小事一桩,从事那边如何?”卢直摆了摆手,同样问道。
“我这边倒是出了点状况,不查不知道,这郑家竟然私养府兵,要不是我人手带的够,今天差点折在那。”许严说完,指了指身后跟随的官兵。
卢直看去,看到很多人都挂了彩,甚至出现了死伤。
“这郑家也太大胆,竟敢抵抗官兵?”
“不过无妨,如今郑家之人悉数被我捉拿,宅邸也被抄封,这郑家的宅子倒是颇大,查抄出的金银,比整个平阳县的县库都多。”许严愤愤道。
卢直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一个个囚车,其中有垂暮的老人,有年轻的女子,甚至还有刚刚开始读书认字的小儿,扯着喉咙大哭。
“将军!将军救命啊将军,我冤枉啊将军,求将军救救我!”
一辆囚车经过卢直身边时,囚车上的男子突然将手伸出囚车,张牙舞爪的向卢直求救。
这男子身着一身锦衣,正是欺凌邬家的郑少,只是此刻的他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此人是?”卢直诧异的问向许严。
许严凑在卢直耳边,轻声说道:“郑家的小公子郑钧,此次事件,便是因他而起。”
“就是此人以一己之力葬送了整个家族?”卢直听后露出了一副吃瓜的表情。
郑钧见卢直无动于衷,表情要多慌张有多慌张,用出了吃奶得劲将胳膊伸的更长,勉强抓住了卢直的衣角,便不再放开。
“将军,饶小人一命吧将军,我家中还有二十多房美妾,几万两金银,全部送与将军,求将军救小人一命啊!”
卢直看着被郑钧抓住的衣角,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抽出佩刀,快速劈下。
“晦气。”
郑钧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
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右臂只剩半截,断面整齐,鲜血还来不及往外流淌。
郑钧面色痛苦,抱着自己的半条胳膊在囚车内疼的直打滚,哭的涕泗横流。
这月,平阳县令郑三河,被人检举,押入州府审讯后被坐实数条罪名,最终处以斩首之刑。
连带之下,郑家被查抄,其家族私建府兵,豢养死士,此为谋逆之举,刺史魏阳大怒,特意上奏朝廷,诛其九族。
刑场之上,百余名郑家之人跪伏在地。
郑钧哭天喊地,下身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竟是被吓得屎尿尽出,失禁了。
郑三河神情寂然,看不出喜悲。
郑家老家主痛哭流涕,只是后悔养出了郑钧这么个儿子。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百余名刽子手举起手中钢刀,猛然劈下。
尘归尘,土归土。
……
皇宫之中,思念家人的邬倩倩终于在一个月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邬三川看到女儿过得很好,在几日后返回了阳平,郑家被查抄后的祖宅已经划在了邬家名下,老头回到新家后,雇了几名下人,日子过得很是自在。
邬小山则留在了雍州城内,刘莽在最中心的位置为他置办了一套宅院,派了几名身世清白的宫女前去照顾他。
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