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李世民闻言又看了一眼天色,重新拾起钓竿,不冷不热地说:“朕已经帮过你一次,是你自己把握不住机会。你若还是放不下,便自己去好了。”
想起庆善宫是皇家离宫,朝臣不得进入,还贴心地让王公公给大将军拿了出入的令牌。
王公公觑着陛下脸上的表情,主动拿了蒲团过来,亲自为陛下按揉腿上的旧伤。
李世民也没拒绝,仍旧八风不动地端坐钓鱼。
李靖是什么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虽比不上王公公,也不是个心里没数的:“陛下,那小娘子是陛下的……女人,臣不敢僭越,还请陛下屈尊再帮臣一次。”
李世民回头看他,略略提高声音:“谁跟你说她是朕的女人了?朕的女人都在皇宫。”
见问,李靖只得实话实说:“臣听刘国公说起。”
果然是长孙无忌,也就他敢背后嚼他的舌根。
不过那日是他亲口承认的,怪不得别人说。
鱼饵一沉,李世民提竿,钩上空空如也,气得扔下鱼竿,却坐着没动。
王公公捏腿的手指一抖,根本不敢抬头:“陛下,庆善宫封禁了,有令牌也进不去。”除非您亲自过去。
李世民再次下竿,半天才淡声说:“反正不是朕封禁的,谁封的找谁去。”
王公公战战兢兢:“是皇后娘娘让封的,说是要修缮。”
“修缮?朕为何不知?”声音有些大,又吓跑了一条游过来准备觅食的锦鲤。
王公公没敢接话,心说多半与庆善宫养的那个外室有关,却听大将军道:“皇后娘娘身怀六甲,臣不敢前去打扰。”
李世民叹口气,又问王公公:“这几日宫里可有去庆善宫收菜?”
王公公:“庆善宫封禁,外人不得出入,想来宫里的马车也进不去。”
第三条鱼被吓跑之后,李世民这才收竿,淡淡说:“怪不得这几日桌上的菜都不新鲜。”
王公公打蛇随棍上:“是呢,老奴就是看菜果不新鲜才问出庆善宫被封禁了,这事还得陛下去跟皇后娘娘说,怎么也要放宫里的马车进去。”
想起皇后那张油盐不进的脸,李世民心里就打退堂鼓,站起身说:“不必与皇后说了,朕带人去运点回来,可别把那一院子新鲜的菜果糟蹋了。”
陛下终于要去庆善宫了,这几日饱受摧残的王公公差点喜极而泣。
最近也不知是备战突厥不顺利,还是让南方大水给闹的,陛下的脾气越发古怪了,连带着他们这些伺候的都跟着吃瘪,似乎做什么都不对。
于是王公公默默求雨,盼着天上的龙王赶紧打个喷嚏,把陛下送去庆善宫,好让他们放松一天。
每次从庆善宫泡汤回来,陛下的脾气依然古怪,心情还是能明朗几天的。
李靖一看有门儿,赶紧接话:“臣随陛下一同前往。”菜果是那个小娘子种的,堂下虎也是她救的,都在一处。
李世民不喜排场,出宫全是微服私访,只带几个侍卫暗中保护。才走到庆善宫附近,却见旗罗伞盖铺天盖地,好半日长长的队伍才迤逦进去。
李世民勒马停住,问马侍卫:“这是谁的仪仗?”
马侍卫想了一下:“回陛下,好像是贵妃娘娘的仪仗。”
“她来这里做什么?”李世民又问。
马侍卫也不清楚,才要吩咐人去打听,李世民早已跟了进去。
庆善宫这边等了几日也不见皇宫有动静,吴珝等得熟透的葡萄等不得了,于是她便带领着薛兄、杨兄摘葡萄酿酒。
穿越前,吴珝家在法国有葡萄庄园,小时候她不喜欢欧式古堡很少去,自从进军娱乐圈,倒是经常飞过去度假,闲来无事便学会了酿酒。
等葡萄酿成酒,产品有了附加值,价格还可以再翻上几番。
“外头酒肆的葡萄酒怎么卖?”吴珝对唐朝的物价不熟,只能问两个小伙伴。
葡萄在唐朝已然普及,可葡萄酒不是谁都会酿造的,民间很少有售卖,即便有也不是薛、杨两个普通侍卫能消费得起的,他们并不清楚。
见两人摇头,吴珝想了想说:“暂定五贯一桶。”
薛侍卫直接扬眉:“市面上最好的酒才一贯钱一桶,你定五贯?”疯了才会有人买吧。
杨侍卫也觉得太贵:“一贯钱也很贵了。”一贯钱可以买二十石米,够他们三个吃好几年。
吴珝一听放心了,没有贱卖就行:“我的酒跟我的菜果一样,只卖给能掏得起钱的。”大韭菜。
薛侍卫、杨侍卫还是觉得不妥,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砸开了,没错,是砸开的,门扇都掉了。
“大胆!此处是皇家离宫,谁敢撒野!”薛侍卫大吼一声,跟着杨侍卫冲了出去。
吴珝走在最后,却见两队侍卫开道,后面是两队宫女,迤逦绕过影壁摆开架势,之后缓步走出来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