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小白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岳敏，岳敏惊的大声叫起来：“你们疯了吗？她针打了多久了？”

小白欲言又止，岳敏跨过一大步到莫欣然跟前，抬起莫欣然的头看瞳孔，又搭脉膊：“打针多久了？昨天打的吗？你知不知道，你随时会排出胎儿，也随时有大出血的风险，可能会感染，严重的会要人命的！”她转头对小白说：“快打120。”

小白犹豫地拿起手机，从刚才起就不发一言的莫欣然猛的拽下毯子，抢过小白的手机，大声嚷道：“不许打120！”

岳敏拿出自己的手机，又被莫欣然用毯子一扑，岳敏险些摔倒，莫欣然仍是大叫：“不许打120！”

程朗过来扶住岳敏，将她带到一边，岳敏还是试图要打120，被程朗按住了，岳敏急了：“她必须去医院！”

程朗对程泽示意：“送她去医院。”

程泽松开莫母，莫母立刻扑到了莫欣然面前，莫欣然此刻已经面无血色，整个人抖得如筛糠一般，程泽想扶她起来，发现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只好在莫母和小白的帮助下，背起她从电梯往地下室去。

岳敏说：“我跟去吧，万一路上……”

程朗握着她的手说：“不用，顾医生在车上。”随即理了理她的头发说：“你傻不傻，刚刚她们想害你，你还想着救她。”

岳敏怔了一怔，说：“一急给忘了，医生的本能吧。”

“回去吧。”

岳敏眼角瞥到了沙发上的平板电脑，若有所思的抬头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客厅的一幅画上，这是一幅油画，画面顶端是远处的一片树丛和斑驳的阴影。这幅画从岳敏来时，就一直在这个位置，从前看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却觉得它挂的稍显高了些。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装了监控？”岳敏问。

“这房子入住时就有，以前不用它。”说着上来牵了岳敏的手，离开了别墅。

一路上俩人无话，岳敏一直看着车窗外，程朗看了她几次，终究也没说什么。

回家以后，岳敏脱了外衣，在客厅坐着发愣，程朗上前问她：“怎么了？”

“你知道她们今天要找我，才在家陪我的吧？”

程朗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她们要找你，但也是真的想陪你，我绝不会让她们再伤害你。”

“程泽通过监控，一直在盯着她们？”

“嗯。”

“接下来会怎么对她们？”

“荣锦会和莫欣然解约。”

坐了一会儿，岳敏又问：“监控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程朗沉吟着说：“你从医院搬回来以后，我有时候会看看你什么时候下班。”

岳敏盯着他看了好久，他迎着她的目光，棕色眼眸带着歉意：“除了客厅，楼梯每个转角处也有监控，我不是要监视你，只是有时候在外面想看看你，怕你误会才没跟你说，是我不对。”

“所以你让她们住在别墅，是为了方便知道她们想干什么。”

“是。”

“那这里……”岳敏左右看看犹疑着问。

“这里没有，只在门外有一个，出电梯就能看到，里面一个都没有。”

“有也可以，但是要告诉我。”

“嗯，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岳敏摇着头，“只是一个无辜胎儿被亲生母亲送走，我……心里不舒服。莫欣然伤害自己的身体，她妈妈非但不阻止，还想着利用这个来诬陷我，值得吗？”

“她们想从我这里换更大的筹码，自己当然以为是值得的。”程朗顿了顿又说：“别担心，我不会让她们再伤害到你。”

岳敏低头无意识的拨弄着手指，又问程朗：“你说爷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俩结婚呢？他明知道我们两个人其实都不愿意的。”

程朗将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说：“我不知道爷爷的想法，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爷爷的要求。”

岳敏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

这几天岳敏早早班，程朗陪她一起早出早归。春姐复查情况非常好，周护士照料细致，春姐的脸色日渐红润起来。

周末，程泽过来晚饭，正吃着，岳敏问：“程泽，你要不要搬过来住？”

程泽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程朗，又看向岳敏，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重复了一遍：“我？住过来？”

岳敏点头：“嗯，你要是愿意，可以住过来，人多吃饭热闹。”

程泽咧着嘴笑了：“好啊。”随即看了看程朗，转头对春姐说：“春姐，我住你这里行不行？我要是住隔壁，怕我哥半夜把我赶出来。”

春姐笑道：“当然好了，我把房间腾出来，小少爷别嫌弃我住过了。”

程泽说道：“千万别，你要是把那个房间给我，估计我哥就不让我住了。你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