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小姐，这.....也太......太过冒险了，若万一咱们三月内没有办法回本.....”

一激动，钱见山又犯了口吃。

云笙温柔着眉眼道：“这法子是釜底抽薪了些，可钱掌柜还有其他的法子？”

钱见山垂下了头。

大约这些日子经的事多，云笙心境也与以往有所不同。

血蛊既然已经在她体内了，反正也没办法判断自己能活多久，倒不如看开些，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赚自己感兴趣的钱，有朝一日挥金如土，过一把奢靡日子，也算全了自己来世上一遭的体面。

两千的利息算什么，赔了就赔了，真全赔进去，大不了再厚着脸皮去磨一磨师父，总归会有法子补上的。

钱见山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依听云笙的建议，亲自去广银钱庄借款。

而云笙则由罗成贵陪着在行内查看账目，正忙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云笙先快步出去，罗成贵则跟在后面。

刚一出门，便见一衣衫褴褛的花白老者，拱手朝行中伙计哀求，“劳烦小兄弟再看一看，我手上这一批木材真的都是好东西，烦请你们掌柜的出来叙叙吧！”

伙计已经却离了半晌，见这人仍不走，脸色不免也有些不悦，“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开口就要全部货款，我们连第一程船的货都没瞧见，哪家开门这样做生意？”

“可您已经看到了我的样本？”

“样本是样本，木材是木材，这里面千差万别的多了去了，我们总要见一见货才行。”伙计余光瞥见云笙出来，态度更强横了些，“我们现在只见到了一小块样本，连船舶泊停时日都不知道呢！我们如何知道你那船上有没有木材，这么短的时日，我们又不能派人到你船上查验。你这空手套白狼的做法，江门哪家商行会与你做这样的买卖？”

那老板还欲再说，已被伙计伸手挡了回去，不耐道：“走！走！走！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别赖在这儿阻我们的路。”

云笙却道：“且慢！”

那老板循着声音望去，脸上一喜。

伙计开口也叫：“掌柜的....”

“我方才都听见了。”云笙没有纠正他，只上前，先朝那老板福了福身，谦逊道，“不知这位老板如何称呼？”

“鄙姓周。”

云笙点点头，“我姓陆。”

“陆老板。”周老板作了个揖，颇有些如释重负之感。

云笙怔了怔，而后才笑着接话道：“瞧周老板这身打扮，再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可是来自北方？”

周老板脸色讪然，“不瞒陆老板，是，鄙人来自灵州。”

灵州跑到这来做生意？云笙与罗成贵对视一眼。

周老板叹口气，将方才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云笙方才已经知道行中泰半生意被白、段两家抢走的事，自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问道：“不知周老板手上，可有货样？”

周老板眉上一喜，“有，自然有。”

朝身后伙计叫了一声，立时便有人呈上来六七块十寸见方的断木。

云笙不懂木材，还是一旁的罗成贵接过其中一块，细细查看了一番，拉过云笙道：“属下年幼时也曾在木材行打过短工，这木材瞧着质地不错，只是不知比咱们江门市面上的价钱如何？”

云笙听见木制不错，兴趣更浓了些，抬手朝那位周老板比了比厅内，道：“不知周老板是否有时间里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