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后8
作一顿,抬起头看着谢镜纯:“常安自杀了?”
常安是常乐的姐姐,以前偶尔会去常乐打工的酒吧帮忙,赚点外快,一来二去,杭之景和谢镜纯和她也算认识了。
常安是个很温柔的姑娘,瘦瘦小小的,皮肤白净,脸颊上有一些雀斑,总是挂着笑容,说起话来细声细气。
那时的谢镜纯是很佩服这个姑娘的,生长于重男轻女的家庭,相比弟弟常乐,得不到足够的支持和关爱,却还要承担着家庭的大部分开□□时的谢镜纯想,如果是她的话,非要闹的天翻地覆,谁都不好过为止,可常安却默默的坚持忍受了这么多年。
还好常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心底里还是尊敬爱护这个姐姐的,只是偶尔也会有些任性,需要姐姐包容忍让他。
杭之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最后还是毫无反抗的选择了结束。
这几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临城,对燕城的很多朋友缺少关注,不知道常安自杀也不奇怪。
谢镜纯回答道:“去年年初?我不太记得了,我知道这件事,但是当时在在外地,也没去参加葬礼。刚刚看了廖蓝以前给我的资料,还有刚刚他的口述,常安的自杀算是多方面的原因吧。”
如果仅仅是这样,谢镜纯不会在这是特意提起这个案子,杭之景思索了一下:“廖蓝和常安是男女朋友……该不会还是办公室恋情?”
“是,而且当时他们俩共同的老板,就是段章,你说巧不巧?”
杭之景合上面前高长风的案卷,问道:“廖蓝给的资料在哪里?”
谢镜纯抬抬下巴,示意他位置,杭之景坐到谢镜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案上的几张纸,一目十行看完:“如果是这样的话,廖蓝有杀机,常乐也有杀机,但是……”
“但是为什么是段章?段章确实伤害了常安,但怎么想都不是最主要的那个原因。怎么想,都应该是常乐和廖蓝互殴在先,你说他们会不会不打不相识,然后干脆合作先干掉段章再说?”谢镜纯笑盈盈的,似乎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杭之景将看完的材料放回茶案,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俩人与段章的死有关。”
谢镜纯耸耸肩:“我就随便说说,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
这句话将杭之景瞬间拉回在祈福镇的时候。
那时是为了一个偷鸡的和尚,当时警力有限,确实没办法抽调人力去查一个,在当时看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小插曲。
那时他想加回她的微信,却被她拒绝了……直到现在也没加回来。
杭之景打开微信,发送好友申请,接着不动声色的将谢镜纯放在茶案上的手机拿到手,解开密码,通过申请。
谢镜纯抬抬眼皮:“拿我手机干嘛?”
杭之景回答得一本正经:“加一下案发受害人的微信,方便日后查案联络。”
加了好友,他将手机放回原处,突然想起了什么,佯装随意地问道:“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是你这几年认识的朋友?”
“钟蜜?是啊,咱俩分手后认识的。”
“分手”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听得杭之景眉头拧成一团,但又不能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问:“怎么认识的?”
谢镜纯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就是分手那天,我不是被堵了么,我一打二惨败,然后是钟蜜和顾安路过,救了我。顾安也是我这几年的好友,一个喜欢带金丝眼镜装斯文的壮汉,我的调查事务所还是和他一起开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杭之景半真半假地回答:“想看看我错过的这几年,你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听她讲新交的朋友,听她描述曾经经受的案子。
就好像他也参与了那段人生。
谢镜纯一愣,脑子突然就一片空白。
多年后重逢的故人,本应该在相逢的那一刻,问出这个问题,可她和杭之景,总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有些话题都默契地一起逃避。
谢镜纯打了个哈欠,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赶紧回去加班吧,在我这摸鱼可不像你的风格。”
杭之景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确实不算早了。他思索一下,嘱咐道:“我确实要回去了,刚刚他们说视频有发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实什么发现都没有,但钓鱼总要抛个鱼饵。
谢镜纯听到这句话,果然竖起了耳朵:“什么发现?”
杭之景假惺惺皱起眉头:“我也还不知道。你好好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再说给你听。”
晚上,回来。
这几个字怎么听怎么奇怪。
谢镜纯浑身不自在,大幅度挥了挥手:“得嘞,您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