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朱伊伊的告白源于一个误会。
那段时间公司有一个大客户,来自英国的Shirley,是名知性优雅的女导演。
多次与贺绅出席宴会。
公司上下全都在传贺总与Shirley好事将近,还有人说他们本就是大学同学,关系不一般。
集团继承人和天才女导演,就是朱伊伊都不得不承认好般配。
那天下着大暴雨,急匆匆的Shirley撞到了朱伊伊,Shirley人没事,她倒是额头磕破皮,脚腕也肿的走不了路。
可没有人关心朱伊伊,反而因为Shirley弄皱的衣裙而指责她,骂她不长眼,干什么吃的。
朱伊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起来道歉。
Shirley瞥她一眼,用英文骂了句话。
周围人窃笑。
朱伊伊站在原地像个小丑,难堪又窘迫,她埋着头,眼眶红了也使劲憋回去。在职场,你没本事,掉眼泪也只会被人取笑。
她出公司,打算找个医务室处理伤口。
却撞见了开车的贺绅。
他半开着窗户,远远望着她。
朱伊伊当然看见他了。
她的余光里,从来就不曾出现别人。
可她狼狈得很,而且撞她的人是Shirley,她现在不想见贺绅,一瘸一拐地加速逃离。
“朱伊伊。”
身后有人喊她。
她停了停,继续走。
车鸣笛响彻街道。
贺绅又喊了她一遍:“朱伊伊。”
简单的三个字,彻底把朱伊伊的防线击溃。
亲眼看见贺绅跟Shirley频繁互动的醋意、被Shirley撞到后没有得到道歉而是轻视、被英文辱骂、被同事取笑,种种情绪在这一秒达到顶峰。
她猛地回头,红着眼哭喊:“你叫我干什么!是Shirley先撞到我的,你也要为她出头来质问我吗!”
“贺绅你混蛋!”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漫天风雨飘零。
世界好像都在这一声哭喊里暂停。
“朱伊伊,想听我的答案吗,”贺绅望着她说,“那就上车。”
朱伊伊气势汹汹地坐上副驾驶,连车门都没关,孤注一掷道:“不喜欢我就亲口拒绝我……”
她别过脑袋,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
贺绅摁了车门自动关闭。
嗙的一声轻响,像是击碎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
“朱伊伊。”他轻唤。
“干什么!”她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龇牙咧嘴地像个小兽。
“Shirley的丈夫是我堂兄,我跟她,是亲戚。”
朱伊伊懵了,满腔的情绪像个被戳瘪的气球,她不自在地低下头:“你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要我给你一个回答吗?”
朱伊伊紧张地双手冒汗。
忽然,一双手将她的脸转回去。
“回答就是——”
贺绅轻轻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朱伊伊,我们谈恋爱吧。”
-
车身将一切隔绝在外。
后座舒适,温暖,也平稳。
“豪车就是不一样啊,真舒服。”凌麦压低声音,心情激动,“贺总人太好了,竟然答应送咱们两个小喽啰去于公馆。”
朱伊伊皮笑肉不笑。
“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
打车打到前男友,能笑得好看吗。
凌麦:“对了伊伊,刚刚公关部的艾拉跟我说,于佳晚上就得飞香港录综艺,只有下午四点到五点一个小时有空,我们必须在这个点完成采访!”
“尽力而为吧,”她想了想,“不行的话,我跟着去一趟香港。”
驾驶座的贺绅抬眼。
透过后视镜望着后座,眉心皱了下。
“啊,那么远,你有通行证吗?”凌麦问。
“有的。”
“那就好,不来都来不及办。伊伊你好厉害啊,还去过香港,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呢!”凌麦期待地问,“怎么样,香港漂亮吗?”
朱伊伊愣了下。
半年前她陪贺绅去了一次香港,他工作,她就在周边吃吃喝喝,打卡了很多网红景点。
她还学了几句粤语,准备逗贺绅。
却没想到,贺绅本身就会。
到了晚上,男人把她压在身上,手臂箍着细腰,不让她逃,用粤语说了好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朱伊伊不自在地偷偷看向前面。
贺绅淡定地开着车,似乎没听她们在聊什么。
她收回目光:“挺漂亮的。”
“希望我凌麦以后也能去一次香港!”
“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