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次日就是回门之日,料理完内务之后,谢清徽在后院库房把李靖安指挥的团团转。
“琉璃马踏飞燕摆件,掐丝香炉……”
又对着册子核对了一遍才道:“好了二哥,全都打包好了。”
李靖安让人打了盆水净手道:“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你现在知道我对册子有多辛苦了吧,娘子们的内院之事从来不比前朝事简单,再说了,给岳家的礼物,不应该是自己亲手准备才更有心意嘛!”
“是是是,娘子说的对,为夫都要饿死了,咱们快去用晚膳吧。”
看到桌子上的羊肉汤饺子和清炖羊肉,谢清徽惊讶:“上次的羊你不是都分出去了吗,怎么还有?”
李靖安已经饿到动筷了,又放下道:“我给圣上献羊的时候剩了两只。”
谢清徽恨不得抽他:“那是给圣上的,既然说定了,你怎么敢的啊!”
“我原本是都带上了,恰逢圣上心情还不错,我就说岳父小气,不给我留一只就罢了,还让我把大部分都分了出去,给圣上献上的最多。圣上便笑言岳父最是体恤君上,还笑骂我即将成家了,怎么还能再贪口欲,不过还是留了两只给我。”
谢清徽:“……”
“圣上面前耍心眼,真有你的,我的二哥。”
“那不是想着你爱吃吗,估摸着谢府那几只都用的差不多了,咱们这边也就这些了,等明年开春了,我再让人弄来些。”
谢清徽吃着嘴里的蒸饼没说话,明明是咸的,她却有种甜甜的吃了蜜的感觉。
用完晚膳,李靖安照例要去书房看书,谢清徽与他一同去了书房……也看书。
李靖安饶有兴趣道:“之前我去大哥书房找他,恰逢当时大哥在练字,而大嫂在旁边做荷包,我还感叹了一番真是岁月静好的景象。”
“我不会做,你别想了。”
“……不是娘子,我就是和你分享一下……”
“我对大哥大嫂的闺房之乐不感兴趣。”
“……好的,我闭嘴。”
同时心内想:真是一只吃了就跑,占尽便宜的小狐狸。
过了两个时辰,明镜推开门进来悄悄提醒:“二郎君,夫人,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回门呢,早些准备去休息吧。”
两人同时活动了有些微酸的肩颈,起身回了内室。
洗漱完毕之后,李靖安靠在榻上最后核对了一下册子,谢清徽则是不知道在往脸上涂着什么。
他好奇道:“娘子,你这是涂的什么啊,晚上睡觉还要涂吗?”
“这是加了马齿苋的面脂,和白天用的是不一样的,一会还要洗了呢,这几日许是羊肉用多了,有些起痘,涂完了明日就能下去些。”
看着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李靖安一副涨了知识的样子:“从前还真不知道,那这些我能用吗?”
谢清徽扑哧笑了:“当然能了,不过只是一部分,比如你每日来往军营之中,风吹日晒的,你就每天早晨用那个朱砂色罐子里的面脂,防止皮肤干裂。”
“我怎么感觉那个罐子最丑啊。”
“对啊,因为它最便宜啊,只有一个防晒保湿的作用。”
“……”
李靖安扯了扯嘴角:“合着你郎君就配用最便宜的。”
“那倒不是,这个也是针对你的需要嘛,况且现在也不是前朝了,咱们北地男子又不爱涂脂抹粉,怎么,二郎俊俏,也想效仿卫郎潘郎?”
“那倒不是。”
“不是最好,还有,前朝南地最爱五石散了,便是如今北地也有郎君吸食,那个东西是会上瘾的,二哥你可千万离那东西远远儿的。”
“我知道,军中纪律严明,哪有人敢碰这玩意儿,况且我也不喜欢这些用来逃避现实的东西。”
谢清徽转头道:“当日皇后殿下册封我为长宁郡君,说陛下在前朝对你自有封赏,回门礼完了之后,你还是要去西郊大营吗?”
李靖安摇头道:“陛下把我调去做亲勋翊卫羽林郎将,算是一跃成为正五品官职了,毕竟从前在军中,我不过是挂个七品闲职历练罢了。”
“是禁卫军?”
李靖安意味深长的摇头:“不是,是内城军。”
谢清徽道:“我就知道,陛下怎么会把你转调禁军。”
李靖安把谢清徽抱起来放在腿上道:“背后议论陛下圣意,娘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是陛下的侄儿,是陛下的亲信,你这样说不怕我告诉陛下吗?”
谢清徽觉得这个动作颇为羞耻,想要下来,但是李靖安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腰,她只得无奈道:“二哥这是想杀妻证道?”
李靖安笑了:“那我可舍不得,这是我舍了半幅身家娶回来的心爱娘子。”
“从前世家的郎君们都是在禁军中做历练,不过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