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谢宁和李靖安回来的时候,王神懿正在指点谢清徽宴会上的事情。
谢宁也询问了一下侄女的近况,只是王神懿却看出了他有些心神恍惚。
四人在梅馨院一同用了晚膳,李靖安才带着谢清徽回府。
二人本打算去和安国公请安,只是李四说国公爷还在忙公务,他们便没有打扰。
回了西院,谢清徽净手宽衣,这才说起了王太夫人想要联姻的打算。
李靖安把衣裳递给明心:“荣安县主?说起来在京中倒是很少听闻荣安县主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谢清徽也疑惑:“你是郎君倒也罢了,可是宗室中有美名的娘子我大半也听说过,譬如广陵县主,城阳郡君,倒是很少听闻荣安县主。”
说完谢清徽又有些为难:“虽说我是有心促成这门婚事的,只是到底也要看看荣安县主的品性如何。
再者三郎是公爹嫡幼子,又是大嫂一手带大的,这件事情除了请示公爹,想必也得问问大嫂的意见,否则大嫂知道了可是要伤心的。”
李靖安点头:“正是这个理,不过我觉得阿耶未必会反对,你先书信一封给大嫂吧,让大嫂有个准备,在京中也和中山郡王妃好好走动走动。”
谢清徽拆了发髻,拿了本书靠在榻上:“我倒是知道公爹的打算,荣安县主出身宗室,但中山郡王却手无实权,若能联姻,陛下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促成这门婚事。
再者如今咱们在太原,荣安的外祖家便是太原王氏,咱们也能和王氏再亲近一层,只是说到底这也是三郎的终身大事。
咱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也不能只着眼利益,总得为三郎打算,若是不合适,也不必强行做成。
再者太夫人视荣安县主为掌上明珠,想来也不想外孙女受了委屈。”
李靖安笑道:“你顾虑的倒是周全,我也会和阿耶说明的。
如今高门联姻多是背后家族的互相扶持,夫妻二人是否恩爱和睦并不在大家考虑的范围之内,相敬如宾便好。”
谢清徽哼了一声,睨着眼看他:“这么说,二哥心中自有倾慕的娘子,与我这个夫人也不过是“相近如冰”咯?”
李靖安做投降状:“娘子与我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又有岳父舅兄在旁虎视眈眈,我若辜负娘子,岂非尸骨无存?”
谢清徽不依不饶:“那你的意思是说若没有我阿耶和哥哥,你就要疏远我了?”
李靖安啼笑皆非:“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我明明说与娘子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啊。”
谢清徽踹了他一脚道:“我不管,你今日去睡外面的榻上。”
说完谢清徽径自熄了灯,放下帷幔,再不肯看他一眼。
李靖安无奈的看着闹小脾气的娘子,只得哄了又哄,看她一直没动静,只得死皮赖脸的爬上榻,却发现谢清徽已经睡着了。
李靖安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眉目温柔,有些宠溺:“睡吧。”
……
次日一早,李靖安去了安国公的书房,说起了王氏想要联姻的打算。
安国公正愁如何拉拢王氏和郭氏呢,却不想天降喜讯,自然喜不自胜。
况且荣安出身宗室,中山郡王手无实权,与这样的杨氏宗亲联姻,陛下只会认为他们安国公府安分守己,一心效忠杨氏皇朝。
听罢安国公指着李靖安笑言:“你媳妇是个好的,怪不得长安城中人人都夸谢氏娘子出挑呢。”
李靖安有些不放心,又转述了谢清徽的担忧。
安国公则是摇头:“你媳妇终究是妇人之见,虽说咱们和王氏旗鼓相当,只是如今咱们想拉拢人家,那便是咱们有求于人。
况且你媳妇也说了,王太夫人对荣安县主那可是视若宝珠,县主嫁给三郎那可是低嫁。
高门联姻也无需太过考虑感情,三郎享受了安国公府的富贵,就要承担安国公府的责任。
荣安县主贤惠温柔自然好,但县主即便是跋扈凶悍,三郎也得娶,不仅要娶,还要高高兴兴的娶。”
安国公一锤定音,容不得儿子提出反对,李靖安无奈的看向李靖廷,李靖廷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肯多言。
李靖安有些气馁,心中只盼望荣安县主能和三弟看对眼。
安国公仿佛感受到了两个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屑:“你们就是太过儿女情长,这天底下不对付的夫妻多了去了,三郎将来要是和荣安合不来,那就纳妾啊。
左右荣安是正室,纳妾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到时候三郎再选个听话的妾室就是了,这天底下还没听说过郎君为娘子守身如玉的呢。”安国公对此嗤之以鼻。
李靖廷默不吭声,李靖安心中冷笑连连,只是想到大敌当前,告诉自己要忍住。
……
转眼就到了三月三上巳节这一天,正是谢清徽的十六岁生辰,她借此大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