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经过周府门口沈诺希脚下不停绕行至院墙外,站在这儿就能听到一墙之隔的院中巡逻脚步声,交错十分紧密想要钻空子是不太可能,好不容易到这不进去可惜了。
沈诺希站了半天也没听见空档干脆利落上墙用最快速度转身落地,落地瞬间身体下意识紧绷,是被人用木仓瞄准的感觉。
“别冲动,我是大人的幕僚沈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尾巴好不容易甩掉不好从大门进来这才翻的墙。”沈诺希高举双手缓缓转身,一队巡逻的厂卫已经成半包围其中两人用木仓瞄准了她。
一人缓步走上前拽下她腰间铁符,检查后才让那两人放下木仓小队继续巡逻,这些事都发生在极短时间内,沈诺希瞬间紧绷的身体还没放松下来。
“公子安康,刚才多有冒犯。”石睿和沈诺希见礼,刚刚还以为是刺客如此胆大往府里钻。
“没事,我是来找大人的,路上跟了尾巴这才不得已做梁上君子。”沈诺希摆摆手丝毫不提刚才余光瞥见厂卫刀已经出鞘的刺激。
“大人回来后说这几日不见客,辛苦公子跑一趟。”石睿和沈诺希解释,大人回京后直接去领罚回府时连乌公子也没能见到大人。
“那我先不见他,润涵呢在府中吗?”沈诺希定了心神询问乌颖卓位置,周佑安不见人证明罚的不轻,先找润涵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在,乌公子应在院中,公子直接过去就好。”石睿和沈诺希行礼后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巡逻小队。
沈诺希一路碰到不少巡逻的厂卫还好她来的勤总有人眼熟,润涵和陆篱乐坐在屋中温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坐立不安,周佑安回府后只有医师进去看过然后就是药童送药旁人见都没见,乌颖卓很难放心温书。
“看不进去就出来在院中练武,你们坐那儿和扎钉一样有什么用。”沈诺希在窗外看两人抓耳挠腮,半天手中书也没翻过一页。
“叔父,你来了。”润涵听见沈诺希声音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走到门口推门而出。
从他口中沈诺希得知赐罪诏书之前还有一道,药草送进京后万岁吃了毫无用处斥责他办事不利,这次方士换了说法说是采摘保存的手法不对这才没有药效,事已周佑安又重新按照方士所说采摘保存送回京。
可是朱正桦吃这么长时间丹药,金属的毒性和蛇毒早就难解难分,很难说清到底是草药无用还是他身体本就亏损,总之还是没有效果。
提议的方士当即被送去剥皮填草示众,连带着家人无一幸免①,天子震怒可不管你无不无辜,周佑安这个办差的也被牵连。
朱正桦斥责他这么长时间未能替君分忧,送回来的药草也无甚大用,让他自去领罚五十杖。
周佑安回来的时候坐的轿子,下轿时让旁人都退出院门,润涵去敲门也不允许他进还是请来医师才让医师进入,医师处理伤口时端出来的盆中都是血水,把润涵吓得不轻,陆篱乐原本在西厂忙公务听闻此消息才抱着案卷来府上陪润涵。
沈诺希安抚两人后让他们在院中练武,等什么时候累了再回屋休息,现在心思不定读书也读不进脑子。
出了他们住的小院往主院过去院门口站着两名厂卫,沈诺希刚走近就被拦下说周佑安不见客,她借口要回自己房中拿东西这才进的院。
奇怪外面守卫这么森严周佑安院中竟然没有,沈诺希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直接推门闪身进屋,屋中血腥味混杂着中药的苦涩扑面而来如有实体包裹在身体周围。
“谁!”
沈诺希进屋还没抬脚就听见周佑安厉声质问语气低沉,她甚至还听出轻微摸木仓上膛的响动。
“能不打招呼就钻进你屋子的也没几人,我想敲门来着,可是怕你不让进,看灯还亮着应该没睡。”沈诺希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质问接着往点着灯盏的地方走,停在周佑安卧房门口止步。
“公子不应现在进京,趁时间还早出城来得及。”周佑安听见她声音松了口气把木仓复位放回一旁箱子上,这次杖刑后他一直在发高热若不是西厂事务繁忙他也不会提着精神处理题本。
“我进来一趟废了大功夫,有好几拨人跟踪,要不是最后进青楼说不定现在还没摆脱,你这一句话就让我出城说的轻巧。
伤势如何润涵说医师替你处理伤口端出来的都是血水,你还闭门不见,把他吓得不轻,这府上怎么多了这么多守卫,我刚才翻墙进来还没站稳就被顶着后脑勺了。”
“伤势并无大碍有劳公子记挂,闭门不见是因现在行动不便不大体面。咳,府中守卫已经加了有段日子,京中不太平府上文书多以防万一,现在人人自危公子还是少来为好。”
周佑安一段话分了几口气,沈诺希甚至能听清他呼吸不畅的杂音。
“我一进来就闻见血腥味,那么浓应该不是你说的并无大碍,现在可有发热,我带了些药你看看能不能用上。”沈诺希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屏风,烛光从屏风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