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呀十个

沈晚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躺在林蝉衣的收件箱里，显示已读状态。

而林蝉衣此时不知在何处。

*

西城综二区监狱。

安鹏宇今天穿着薄薄衬衫，左手的白底下能看出隐约的条状金属形状，将手放在探视窗台上，布料紧绷。

隔着厚达五厘米的有机玻璃，探视窗的那头坐着一位近乎原装的人类，橙色狱服，胸口三条斜杠。

“沈晚去了海虹军大。”安鹏宇说话不似平时。

另一头的人闻言加重了一次呼吸，仍旧不愿对视，始终看着台面，那里有一处黑色的污渍。

安鹏宇接着说：“她表现得不错，目前的考核结果都是优秀，第一次摸枪就能打十环。”

对面人缓缓抬头，露出他疤痕遍布过分狰狞的脸。

“有我在，她背调过不了。”

“发生了一些事，西城综现在为她担保。”安鹏宇准备结束对话，“总之现在还算顺利，跟你说一声。”

“有丽丽的消息吗？”

“没有。”

*

周末沈晚惯例是要回西城的，打扫打扫自己的员工小宿舍，让宝贝小黑记起自己还有个主人，再看看有没有哪条巷子需要超级清洁工出马。

但这次她的主要目的是找安鹏宇要奖金。

她升职了，权限也爬上去了，保安大爷见到她都会点头示意了，她愉快地冲大爷招手。

沈晚一路畅通无阻，踹开了安鹏宇办公室的玻璃门：“周末好我的朋友。”

“你就不能在学校好好待着吗？实在不行去东城找个活干，不算你私自兼职。”安鹏宇看着沈晚很头大，他被林家的小女儿找上了门。

“你变了，两个月前你还说我是你最信任最有效率的清洁工，现在你只知道赶我走。”沈晚拉出光屏，摆在安鹏宇面前。

“你看什么剧了话变这么多。”安鹏宇凑上前看沈晚的光屏。

“我的业余生活不重要。你看这里的数字，你的下属——我——正在水深火热中，请及时发放奖金。”沈晚指着自己学生账户。

安鹏宇把头收了回去，坐回他嚣张的人体工学椅：“这不是还有几百吗，吃食堂用得着几个钱。”

“快点，不然退学。”

“会计请假了，总不能让人休息的时候还接通讯吧。”安鹏宇这会儿倒是做人了，“我等会儿找人做表，晚上到账。”

“内勤这么快乐？”沈晚大惊，“清洁工怎么天天加班出门扫大街？”

安鹏宇没说话，沉迷他那颗绿萝，手上是只巴掌大的水壶，这会儿淅淅沥沥地洒着水。

“我报名联赛了。”

“嗯。”

“鼓励一下我，为西城综争光呢。”

“加油小晚。”

“哦，加油小鹏宇。”

安鹏宇转过头对上沈晚的视线：“行了行了，我先转你。”

*

黑市知名景点打铁铺，沈晚戴了副口罩，进去跟黄橙橙打招呼。

黄橙橙他爹今天不在，铺子里洋溢着快乐的氛围，嬉笑怒骂搭配西城特有的炸土豆块，还得是重麻重辣倒了半碗醋的。

“这里这里！”黄橙橙冲着自己的新朋友招手，粗粗手臂挥得虎虎生风。

沈晚如入自家地，抓着黄橙的围裙往里间走，把包往茶几上一放，抖开看见满满一袋子零食，五花八门色彩缤纷。

“全给我？”黄橙橙虽然还在问，但手已经拢住了背包。

“和之前说的一样。”沈晚看着黄橙橙像看一座小金山。

“你等我。”黄橙橙以一个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跑去卧室，再出现时手里同样是鼓鼓囊囊的包裹，“喏，这段时间抠下来的。”

沈晚没有打开细看，十七负责这件事。

「能用。」

“说个数，我给你转过去。”从黄橙橙这儿进货比沈晚周末兢兢业业打工找电池方便得多。

“不用，顺手的事。”

沈晚给自己留了五百，拿到的奖金全部转给黄橙橙。

“一码归一码。”

现在联邦能源一直在涨价，虽然黑市这边经常“零成本”进货，但倒手就能卖出去的东西黄橙橙留给自己，也不能一点钱不挣嘛。

“你要这么多电池干嘛？”黄橙橙两颊鼓起，塞满食物。

“养了一只猫，”沈晚叹气，“它吃电池。”

“你对猫猫真好。”黄橙橙信了。

“我也这么觉得。”沈晚丝毫不羞耻，只有听完全程的十七欲言又止。

除了十七需要的电池，沈晚还替胡双笛找了些二手小配件，给胡双笛送过去，到付。

无人机悠悠起飞时，黄橙橙说沈晚对室友也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