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苏欢宁忍着反胃，在冯皎的衣服兜里找东西，在外套内兜里找到他的通讯器。

——面部识别。

几处骨骼锚点定位，竟然真的成功打开通讯器。

苏欢宁翻找了下，在通讯录里找到备注1号的电话号码，然后开始模仿冯皎的语气发短信：我已经找到苍穹了，你自己过来帮我，别喊其他人，要是破坏行动我要你好看！你自己跟着眼睛图案往前走就行，我留下标记了。

破厂房内，1号收到短信，立刻执行命令，出门跟着眼睛图案一直走，直到发现冯皎的尸体。

在他心里震惊，蹲下身去查看的时候，被苍穹控制的苏欢宁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度冲出来，用铲刀斜扎进脖子。

1号半躺在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穿着校服的女孩眼睛泛蓝：“……苍穹？”

苏欢宁踩在他胸膛上，摘下了他的腕表。

成功一个后，苏欢宁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感觉这次你控制的我强了很多。”

苍穹没有说话，视线移到那具干瘪的尸体。

2号、3号，都重蹈1号覆辙……直到4号没有被骗出来。

4号察觉有异，把情况跟剩下三人一说。四个人猜不到是谁用冯皎的通讯器，毕竟冯家的仇人那么多，他们也不觉得是苏欢宁一个弱小的女性能掀起什么风浪，最后打定主意先向冯家汇报情况。

就在这时，4号通讯器振动一下，收到了“冯皎”发来的信息：要想让他活，就别轻举妄动，我只想要药剂。你们既然猜到了，就挨个出来，我不想伤人，只想要厂房里的药剂。

“药剂？可能是苍穹发的，只有造神计划的产物需要药剂。”4号说。

5号说：“我们有免疫器，苍穹一个靠声音攻击的对我们造成不了伤害，他本体孱弱，我们一起出去活捉了他，到时候拿冯家的奖励。”

6号和7号表示赞同。

4号说：“那就先不告诉冯家，免得他们派其他人过来抢走我们的功劳。”

四个人打定主意，抱团往外走。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率先被叫出去的1号、2号和3号。

黑夜里，他们三个背对着他，并排站着，好似在思考什么。

“1号！”4号喊了声。1号没有反应。

“不对劲。”

“他们肩膀上全是血！”

“……他们手上没有腕表！”

尖锐的歌声拔地而起，扭曲的旋律不是人类所能创造出来的，未知最能带给人恐慌。

1号他们转身，扑了过去，一人控制一个，像是烙铁一般焊在人身上。

雇佣而来的打手心里防线被击溃，训练有素的武艺乱了序，直到腕表被拆除，成为无知无觉的其中一员。

“呼！呼！”

4号知道他面临的是人类造神计划创造出来的怪物，在面对诡异的被操纵的人们，不带一丝犹豫地掉头就跑。

他边跑边用通讯器试图联系冯家。

一个拳头立刻击碎了他的通讯器。

4号抬头，便看到了头发凌乱、穿着校服的女生，她面无表情，眼瞳泛蓝。

而她的背后，站着苍白的怪物，眼睛是如出一辙的蓝。

*

苍穹饱餐了一顿。

这顿饭不是他喜欢吃的，只算勉强吊着他的命。

“他们没有带药剂。”苏欢宁把破厂房搜寻一遍，对苍穹摇摇头。

破厂房里只有几瓶水，看起来只是个临时的据点。

“没事。”苍穹靠在树干上，旁边的茧晃动一下，破开一个口，郑灿手臂搭着茧壳，弗一见到光亮，眼神就追随着苏欢宁。

他钻了出来，身体肌肉力量充沛，只有伤口处在发痒。

“欢宁。”他走到苏欢宁身边，看了看舒展翅膀的苍穹，又看了看她。然后又看到满地的尸体。

郑灿：“……”一定是他出茧的方式不对。

苏欢宁简单把情况告诉他，然后道：“未来几个月，我们会度过一段非常难熬的时期。”

郑灿有点紧张：“我们要去流浪了吗？”

“不，我们只是会经历失忆。”苏欢宁看向苍穹，“他帮我们做到。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把这些尸体藏好，能藏多久藏多久。”

“执法团那边怎么办？”郑灿问，“一旦被发现，别说提升公民等级了，我们就直接没命了。”

苏欢宁手心在发颤，语气却平稳：“执法团在处理秘密神殿的事，还顾不上我们，我们得先把冯家糊弄过去。”

她对“糊弄冯家”这件事并没有抱太大的信息，勉强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郑灿看着她，她的心里肯定也非常忐忑和害怕，未来的路本来就坎坷，现在更是荆棘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