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冷的暖

等有人通知施队长的时候，两城之间的检测站已经发生了大变故。许多疯狂的市民争先恐后地冲过来，见人就砍、没武器就咬，所有“监视者”都对他们没有作用。警察无奈下只能先让市民进去商城，然后用尽了在场的所有东西，试图挡住这群疯狂的人。

其中一名警察举起凳子砸在了施暴者的脑门上，力气之大直接把施暴者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没等他喘足气，一只小小的黑虫自伤口处迅速爬出，几下就爬到了那名警察的身上，咬破血肉钻了进去。

旁边，发现警察无缘无故惨叫几声后僵硬住的同事，疑惑地唤道：“徐湖？”

徐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呆滞地将整个身体直邦邦地转了个方向，随即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染血的凳子。

“徐湖！！！！！”

嘭——

凳子砸在了同事头上。

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在每个角落，只要施暴者死去，周围的人就会成为下一个施暴者。施队长带着人赶到时，检测站即将沦陷。为了防止错杀，所有枪支都有危险检测仪，这也意味着枪支已经对这场暴/乱没用了，所以她带的是电棍。

手下各持电棍冲了上去，电量已经开到最大，绝对能在几秒钟之内将施暴者电晕过去，包括里面可能存在的虫子。

可是施暴者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电晕了前面的人，后面就冲过来几个人一把将警察推倒在地当场踩死。见势不妙，施队长拼命挤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并马不停蹄地跑到大屏幕前，想都不想就摁下了红色的按钮。

检测站中，警报声起，两城之间的大闸门正在缓慢下降，挤在大闸门下的施暴者被无情地挤压成肉饼。可是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大闸门无法彻底关闭，离地面还有几公分的空隙。

更让人绝望的是，大闸门正在逐渐被施暴者砸地变形，而死去的人身上，不断涌出黑虫，以迅雷之势咬开血肉侵占他人的躯体。

她咬着牙，一举拉下麦克风的开关。

刺耳的嗡嗡声瞬间在商城内炸开。

“紧急通知！检测站发生特大暴/乱！商城内所有人锁好门窗，还在街道上的市民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能够封闭的场所！重申一遍，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封闭的场所！锁好门窗！堵住所有通风口！哪怕是缝隙！”她琢磨了下外头的趋势，冷静地陈述事实，“三分钟后，商城即将沦陷。到时不管是谁在外面呼救，都不许打开门窗！拿出所有的灭虫装备，只要看到黑色的虫子，立刻杀死！不可以直接碰触！再一次警告！不可以直接碰触！所有黑色虫子必须杀死！”

古氏公司内部，命令同时下达，高婉然跑进了古鸿羽的办公室，果然发现他正在咬着指甲，紧张兮兮地盯着窗外。高婉然也不管他，先检查了下四周围的窗户有没有锁好，又爬上去用东西将通风管道彻底堵死。

“开始了，是吗？”

不远处，传来古鸿羽略显颤抖的声音。

高婉然倒是不惊慌，有条有理地处理手上的活：“她说过，只要我们不自己去找死，那么至少不会死。”

“那其他人呢？”

“我只会管你。”高婉然转过头，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眶，冰冷的语气不由地柔和了许多，“力所能及，至少…我们还可以保护这家公司的人。”

理性人做事向来靠谱，所有人行动起来很快就将公司所有缝隙都堵上了，在确定所有人都进来后，又将所有大门都关上，门底下的缝隙也全都堵上。一层又一层的把公司人员全围困在最中心。

就在这时，广播再次响起——

“最后，助你们好运。”

“嘭————————————————”

既然堵不住检测站里的施暴者，那至少不能把身体留给这些可恶的虫子。施队长在最后一刻启动了机器的自爆模式，将在场所有人连同虫子一起炸地粉碎。火光冲天而起，尸体成为了碎块，早已破毁的大闸门被卷风吹出了老远。

尸横遍野的区域只安静了几分钟，又有许多刚赶到的施暴者，带着一身鲜血和武器踏进了商城，幸存的黑色虫子也顺着残檐断壁游走，试图寻找下一个躯体。

刚跑到大街上，却见远方一排排武装人员拿着盾牌和电棍堵在了另一头，第二波大混战…即将发生。

等所有施暴者都进入了商城后，楚烨萱才飘了进来。她飘地很慢，尽可能配合邱阳曦的步伐。火焰还不曾完全熄灭，机器上的电流隐约闪现，她在碎石之下看到了施队长，可施队长已经只剩下半截身体了。

再往前走，终于瞧见混战中的人。没有合适的武器，官方的人几乎是在用自己的命来试图阻挡施暴者们的步伐。可惜，蛊虫太小，一个没留神就有人被侵蚀，而一旦有了突破口，原本整齐的队伍刹那间乱成一团糟。

冷眼看着这混乱的一幕，似乎察觉到什么，楚烨萱斜睨向侧前方，果然在一栋高楼的玻璃窗后瞧见了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