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

畅谈。

“叔，是我。”

“踏踏——”她刚一出声，里头就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等石门一开，率先挤出来的是李叔那张布满褶皱的严肃脸。

“跑哪去了，也不知快点跟上。”

跟他后面的还有一脸疑惑的张半仙，带着焦虑的二叔张捕快，还有半身染满血迹，想靠近却不好靠近的林远。

再次见到几人，难掩心中激动，南芝目光扫过众人。她锁定目标，两步上前将怀中猫轻轻当到张半仙手上，轻声道，“帮忙看看。”

说完，她也不顾半身血迹的林远，目标明确，只找自家那个小老头。

等靠近了，也顾不得他绷着一张老脸。南芝上前，左摸摸又瞅瞅，关切问到，“这么多血迹，可有伤到？”

“没事没事。”被众人盯着有些不适从，李大头将南芝拉至一旁，小声问到，“怎么这般焦急，我们没事，倒是你。”

他凑近她耳边，小声：“老神棍说你跟人干嘛了，有没有吃亏？要不要叔替你出头？”

闻言，南芝低声轻笑，难得放松，道：“没事，还捡了只猫，很有灵性，可以养着看家。”

“哦……？”

……

他们还是没动那墓里的宝物，不是不贪财，是惜命。

二叔是这般说的：“山里老汉，突然多了几箱金子，怕是小木屋都得被人踏穿。”

张半仙也说：“深山老道，太过贪财确实不好，影响清修。”

南芝闻言咋舌，若是段副手在此，恐怕得向这贪财老头要回被骗银两。

她怀中抱着疲惫的山猫，眼眸低下，不动声色走近林远。

看他虽半身血污，身形狼狈，面容确是沉静，比来之前多了许多阳光。

看南芝靠近，林远回头看了眼正与李大头绊嘴的邋遢神棍，问南芝：“那张半仙算卦真的能信？”

南芝沉思片刻，点头。

便又看到林远眼底神色又亮了几分。料想应该是张半仙替他算了什么，应是好卦。心底疑虑也放松下来。

她靠近林远，小声附和道：“小远，别看那老头邋里邋遢，他吹嘘的没错，算卦是真的准！”

似是有意，几个老人家也没上来打扰，任他们二人畅谈了一路。

林远绘声绘色与她说起了他们在京城的事情，他说懿王以前还是很威武的，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染上疑症，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他还说：“王府还有个左先生，是府中智囊，有一个左先生，一个王爷，府上之事基本没有什么问题，遇到他们二人，都会迎刃而解。”

他说了特别多，唯独没有谈及段从星，知他心中仍是有一份结。

南芝低声笑了句，道：“其实，张半仙替段副手算过一卦。”

未等林远回答，她继续道：“他说段副手会有收钱叛主一事，却没有说他真心叛变。”

“这些事，大人他都知道。既然你说他聪明，料事如神，那段副手这事，有无一种可能，他也全盘掌握。”

“嗯。”

……

等回到县衙，已过了晌午。

没了最为热情的段副手，府中安静了许多。

林远先是去见了东方潜，才去换衣服。

南芝怀中抱着山猫，靠近他，也不顾他的抗拒，将猫置于他的手中，轻笑道：“这猫便是答案，其他，你自己猜。”

僵硬地接过猫，东方潜神色僵硬，脑子也像是糊住一般，随口问到：“猫妖？”

看南芝眼眸微动，他不耐烦起身，将猫嫌弃地抛回她怀中，难得心情愉悦，眸底带笑道：“既然你喜欢，那便养着吧。”

“若那玉牌无事，找个时间，让李捕快去趟大河乡。”

似是达成共识，二人相视一笑。

只是南芝握着玉牌的手轻颤，不是她的手在动，是玉牌抗拒。

她抬眸看向大人，眼底不好意思，窘迫道：“恐怕玉牌还不了。”

“哦？”东方潜闻言抬眸看向女子，眼底疑虑，想听她解释。

“这玉牌喜欢我，恐怕……送回去还会逃走。”

南芝成功看到大人眉头蹙起，不过她没听到他其他声音，只听他说：“那便买下吧，若是银钱不够，可以预支。”

……

临近下班，刚要离开县衙，远远便看到一道白色身影，飘飘然走至县衙门前。

看守卫有所反应，南芝才放心上前，见是明雪，她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好意思道：“好久不见，明雪。”

明雪看她一切如常，才深深松了口气，像是不放心，又靠近几步，细细端详，确认她确实没有受伤，才缓了口气。

道：“你没事就好，山上凶险，也不怕，下次要去便带上我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