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失火 仵作身亡
“这话,你该问仵作。”
楚珩的话音刚落,一道红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亦儿的房门外。
猛然窜出个人影,亦儿心里一惊,瞪大双眼,仔细一瞧,原来是月姐姐。探云阁的人怎么一个个走路都没声的。
“月姐姐,你怎么来了?”亦儿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看楚珩正端起茶杯喝茶,她悠悠来了一句:“一道儿来喝茶?”
楚珩身子一僵,差点将茶水从嘴里喷出,照她这话,自己来她房里,是为了讨茶喝。
陆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然后恭敬地向楚珩说道:“马天少的尸体在两刻钟前被人烧毁了。”
亦儿一脸惊讶,刚想让仵作确认马天少的死亡时间,尸体就被烧毁了?凶手是打算毁尸灭迹啊。
楚珩眉头急蹙,看来是今日她去凝凤楼问话之时,打草惊蛇,被凶手撞见,于是立时起身说道:“备车。”话还在耳边,人已经走出去好远。
尸体被毁,楚珩定是要去马府察看,这案子太过蹊跷,说不定真与那绝世琴谱有关,亦儿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陆月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高,对楚珩也十分了解,早已命人提前备好了马车在探云阁外候着。
亦儿追上前去,对架马车的陆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掀开车帘,将小脑袋探入马车,问道:“能带上我吗?”嘴里虽还在询问,半个身子却已踏上马车。
楚珩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她却装作没有看见,见他不回话,就当他是答应了,自顾自地坐上马车。想起自己先前误会了他,也该给人赔个不是,“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这事楚珩倒是没有真放在心上,微一点头,这事也算过去了。
亦儿一脸欣赏地看着他,“你的琴弹的真好。”
楚珩却不为所动,早已听惯了别人的夸赞。
亦儿开心地笑道:“那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啊。”
“何事?”
“我那日在义善堂听见一首曲子,是你们探云阁的琴师所奏。他的琴艺和你一样好。但他的琴声明亮清透中又隐藏着些许阴暗。好像他心里明亮,却又有着许多无奈;想要改变,又没法改变。”
楚珩身子一僵,深深看了她一眼。
亦儿不知楚珩为何这般看自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满脸期待地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不知道。”
见他回的干脆,亦儿也就不再追问,轻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就是你呢。”
楚珩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能通过一个人的琴声听出他的心思?”
亦儿一愣,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方才说对了?每个人弹琴都有自己的章法,那人与楚珩的手法相似。如此看来,那日弹琴之人真的是他?
“我能通过司琴者的琴音变化,感知他们情绪变化,从情绪中猜想他们的心思,但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或许她真是瞎蒙的,听说拥有这能力的,当今世上只有琴圣——安之音。
“你今日听岳正弹琴,有什么样的感觉?”
亦儿思考了一会,“他今日弹《广陵散》的时候琴声很平稳,情绪应该没有太大的高低起伏,但是……”
“但是什么?”
“他为花无双弹奏时,如行云流水一般欢快,声声喜悦难掩爱慕之情。当江天辰调戏花无双的时候,他的琴声又变得急促,带着狠厉。”
岳正也是个处处小心之人,楚珩也曾观察过他,只是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大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过江天辰调戏花无双时,他的眼神的确变得凶狠。
楚珩半信半疑地看着亦儿,“这些都是你从琴声中听出来的?”
亦儿点了点头,正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二人下了马车,亦儿却发现这并不是马府,“我们不去马府吗?”
“尸体已毁,留下唯一人证李仵作才是最重要的。”楚珩淡淡说道。
也是,尸体都已经烧毁了,去看和不去看都一样。但是只有李仵作验过尸体,现下只有他能证明,马天少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亦儿不禁对楚珩又多了几分佩服,不愧是探云阁三大探员之一啊。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琴声。
亦儿脸色忽变,“不好,琴声诡异凶狠,李仵作有危险。”
听亦儿这么说,楚珩和陆月几乎同时朝屋内冲去。陆月一把将门推开,屋内烛火不明,隐约看见一道黑影跳窗而出,陆月立时追了上去。
亦儿也急忙跟了进来,见李仵作已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这凶手也太绝了,这下可好,能证明马天少死亡时间的关键线索都没了。
楚珩上前将手放在他的鼻前,探了探气息,已经断气。他早已见惯了这场面,起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