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苑
回答得毫不犹豫。她可从不是什么圣人圣心,万事只求先自保后心安。
“刚巧,我也是。”
“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庆南承坐回圈椅,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坐等她的反馈。
他是想说,桑枝于他,无亲无故,他为何要管?
“可那不一样,你是公子又是郡守,你有你应履的职责!”
庆南承淡淡地点头,却不为所动,大有“我不尽职尽责,谁又能奈我何”的傲慢。
他一直看着她,等她将怒火克制,哀怜的眼神潋滟。
她声音轻颤,慢慢移他身边,微蹲下身子,服着软,说:“公子承,我视桑枝如亲如姐,她突遭此难,我心头实在难过,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那娇娇滴滴的模样,长睫卷敛下一池的春水,令人动容。
又一道雷电震颤,不知是刻意还是下意识的,她挪动了半寸,让自己靠得更近。
庆南承攫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问:“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危险地、惑人心的。
她想起刚才在床榻上的一幕,臊得心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等他的处置。
他手下一个使劲儿,将她拉起,王端端被动地转了一圈,最后跌坐在他的腿上,他双手成环,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
惊雷配合着落下,她挣脱不得,只得顺了意思。
“你不是很聪明嘛,怎么不想想,桑枝不过是个艺伎,为何会招惹杀生之祸?”
事发突然,她又陷于悲恸,确实没往桑枝被杀的动机上去想。
他并不急,一手搂着她,一手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青丝、衣带,等着她理清思绪。
会让司库府费力压下来,凶手必定不是寻常的丫头仆从。而扈夫人的目的是梓期,桑枝不过是个充数作陪的,她没有理由对桑枝下杀手。鲁什、鲁图与桑枝甚少有交际,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除非......除非是突生的杀意,或许她倒霉撞破了某些隐秘,不得不封其口。可又是多大的隐秘,需要在除夕起杀心呢?
“我再提醒你一下”,公子漫不经心地说起:“桑枝,是王室豢养的暗卫”。
“什么!”太过出乎意料的信息惊得她站起身。
庆南承手中玩弄的青丝滑落而空,他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
“豁云寺。那便是她接送消息的途径。”
“将心愿纸笺置于豁云祖师塑像前的石盒之下,便可得偿所愿”,她月月去求,竟图的是这方掩护。
“那她与穆爷相识,是不是......”
庆南承目光肯定,对她的敏锐,并不诧异。
刻意地结交弗南世子,是桑枝做得最大胆的一步。
“即是如此,你为何又要将证据掩藏起来?”
“鲁什现在动不得。”
“你也动不得?”
他目光幽深,不得不说出令她失望的话:“现在不行”。
王端端笑了起来,提起旧事:“也是,他为抢夺行运权,诱害里长夫人染上大烟之事,就不了了之。可见他背景之深。背靠大树,生杀无畏,何况区区一个明面上的艺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