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不经的一生结束了
皇帝陛下到底对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云宿就是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感兴趣,她真的太想知道,陛下最后那么生气,到底是觉得自己三十年的真情被辜负,还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
“那当然是后者啊,如果真有情,再怎么也不会让对方死的那么难堪吧。”星陨直说道。
连星陨这么大大咧咧的人都能看出来,真相貌似很明显了。
可云宿不信邪,就算陛下和娘娘不是因爱成亲,可娘娘整日在陛下身边打转,他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娘娘真的把陛下当成了心上人,应该对他很好很好才对。
月落道:“如果陛下对娘娘很好的话,娘娘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朱九澈,而不是陛下。”
“那就是知道了呢?万一是意外知道的呢?”云宿猜测道。
月落道:“若是这样,陛下对娘娘这么好,或许娘娘就释怀了,不会再想念以前了,人都是在遭受打击后才会疯的吧,若是她生活的很好,怎么会精神崩溃呢?”
云宿无话反驳,但还是想听陛下亲口说对娘娘的感情。也许娘娘确实是因为没有宠爱,深宫寂寞,胡思乱想,才知道的真相,导致精神崩溃。皇后只是担了一国之母的职责,并非陛下的妻子。可如果陛下对娘娘有几分情感呢,有一点也好。
星陨听了她的想法,不解道:“为什么?他皇帝有或是没有,和林榕槡有什么关系,林榕槡都有资格当国母了,还能没有追求者吗?他贵为皇帝又如何?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喜欢就不喜欢。难道她的生活里除了爱情就放不下别的了吗?”
“哥哥说得轻巧,还记得四年前,虞将军被恶人污蔑,连累哥哥在军营里困了足足两个月,不能随意走动,不能进旁人营帐。连练武都有限制,寄信都要先让巡查的大人过目才行。才两个月哥哥就受不了了,回来以后大骂恶人两个时辰,还说有多无趣,要是我也能被困在里面,还能好受些。可又说,不舍得我受这些苦。”月落拆穿道,驳得他面红耳赤。
他停顿片刻,又心平气和道:“哥哥只是被困了两个月,可娘娘却被困了三十年。三十年里,她满肚子的才华无处施展,写诗无人品,弹琴无人听,家人不能进宫来,兄弟姐妹不能相见,同为嫔妃的女子又处处使绊子,不敢交心。她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情情爱爱上。皇帝心情好,随意施舍的一根簪子,在她眼里,或许都是情深义重。”
星陨嗤之以鼻,不信道:“皇帝明显辜负了她啊。”
月落道:“皇帝陛下就算不爱娘娘,也不会不尊重她,娘娘很难对他死心。娘娘进宫时,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女,有多少能看破红尘,心如止水?”
对于云宿非要一探究竟的行为,星陨表示不解,他更不能接受,就连一向理性的弟弟都被说动了。虽然他没有办法反驳月落的说辞,但他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件事根本没必要。
他道:“那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要不就调查调查?”
于是云宿和星陨又被光荣地派出去摘叶子了,这次不去皇后宫里了,去皇帝书房。
神仙庙里只剩下了黎君梵和月落。
月落拿起书,在距离黎君梵稍远处坐定,在家看书的时候,可以靠着、躺着,但在君主面前,还是安安分分的好。
黎君梵打量着他,“月落是真的被云宿说动了?”
月落放下书本,答道:“妹妹年龄小,心里都是对爱情的憧憬,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娘娘找到一点这一生些许的值得,尽管这些东西在娘娘看来或许无足轻重,但弟子觉得,小女孩的心意辜负不得,就像三十年前,满怀憧憬的娘娘一样,为什么要消磨她满心的赤诚呢?”
她终有一天要知道,爱情是点缀不是全部,她的天真热忱一文不值,但她才十六岁,十六岁想十六岁的事情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十六岁的年龄明白四十岁的沧桑。
娘娘对皇帝的阿谀奉承,或许是为了家族,为了明日能过得好,可在十六岁小女孩看来,这就是爱情。
黎君梵道:“她找到的东西,对她来说值得,这就够了。”
星陨还是忍不住提醒云宿,“你还不明白吗?她喜欢的是想象中的那个人,不是朱九澈,更不是皇帝。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是风神和水神,无关她林榕槡的事。”
“是林榕槡求着父母嫁给陛下的。对,没错,她是认错了人,可是我在叶子里看到过,皇帝每次到皇后宫里,她都会很热情地迎接,她肯定是希望陛下爱她的。如果陛下爱她,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她也不会和幻想中的人过完一生。”
“你是蠢吗?林榕槡还能把他赶出去吗?她是为了她的家族好吗?就算她爱,她也是把皇帝当作幻想里的人在爱。”什么十六岁不懂四十岁的沧桑,星陨今天就要把这个看多了你愿我好的傻子骂醒,十六岁的林榕槡就是因为不懂四十五岁林榕槡的苦,才把自己困死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