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时间太短了
哦……”云宿打了个哈欠,翻花绳就那几个花样,没多久就玩腻了,她一转眼珠,注意到桌子上批到一半的公文,“君主,你能帮我找些事做吗?我好无聊,母亲让人给我送来的那些书都好无聊,不想看。”她越说越没底气,越说声音越小,这话很没道理,她既想做官,又不想看书。
黎君梵倒是没有责怪她,收起绳子,哄道:“那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给你找些好玩的事做。”
云宿刚开始以为君主专门给自己腾了个屋子来住,住了两天,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不就是君主的寝宫吗?她两年前还来过。她前几日还感动君主竟然为了她主动搬到偏殿来与她同住,没想到,是她占了君主的位置,君主不得不搬到偏殿去。
虽然有点不太好,但不得不说,君主住的地方是真的豪华啊,连吃东西用的碗碟都如此精致,更别提床头上雕刻的图案,若是把这样的图案放大,雕刻成一幅壁画,挂在墙上,肯定也很好看。她就这样看得入了神,君主进了屋子都没发现。
她听到响动,回头,几个宫女搬了一张小桌子来放到床上,紧接着,又有人搬了一摊子信封来,整整齐齐地垒在桌子的一角。待事情完成后,他们又看着归骨的手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云宿随手拿起一封信,撕开,倒出来的不是信,是几片新鲜的叶子和花朵。
黎君梵把这几片叶子和花朵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道:“你不是无所事事吗?我让各地官员找一些毫无头绪的案子,然后给你寄一些树叶花草什么的,既方便了他们办案,也方便你练习通灵之术。你看完这些花瓣以后,把你看到的内容写成信,发回给那些官员。你放心,本君说了,你的话只能当作参考,毕竟你还没有真正上任,学艺也不精,事实究竟如何,与你说的相差几分,还是要他们自己去查。不过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要太过操劳,适可而止,今日,先写一封吧。”
黎君梵说完便坐到一边看书去了,不干扰她,也不给她拒绝偷懒的机会。
就算今天中午云宿不说那些话,他也会把这些信封交到她手上的。云宿要是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丞相就要来接人了。
出乎意料,云宿竟然没有抱怨,也没有多话,只是认认真真地完成黎君梵交给她的信封,不知不觉,竟已写完了两封。
黎君梵拿起她写完在一旁晾着的一封,看着看着,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叫住准备写第三封的云宿,“宿宿,你不能这么写。”
“嗯?我写的都是我看到的呀。”
“信里的每一句话都要是你看到的客观事实,不能有你的主观思考。”
“我没有。”
黎君梵指着信中的那句“他被杀了”,手抬起,又落下,放在了另一处“一个女的走进屋子杀了他”,柔声道,“宿宿,你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吧?你要说清楚,你是看到那个女的一进屋子拿出了一根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还是拿了一把刀,捅在他的胸口。如果歹人用法术的话,是会造成视觉欺骗的,如果你只写了谁杀了谁,官员在定罪时便只能根据你写的来定罪。他们倒是方便了,日后查出来,发现当年被判死刑的凶手是冤枉的,第一个要打要罚的就是你。”
“啊……好吓人。”云宿下意识说道,“那我改改。”
“最好是能把那个女子在哪里拿到的刀,或者从哪里找到的绳子都写出来,你看到什么就写什么,你看到的每一个东西都要一字不落地写出来,很有可能你遗忘的一个小东西会成为定罪的关键。”
“这么严格!”云宿缩了缩脖子,笑了笑,像是在掩饰那份小小的恐惧,“那我肯定好好写。”
“嗯,先练一练,等学会了,再正式上场。现在我还能帮你检查检查,等你自己做了官,所有的事都得你自己担着了。”他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头,一手把还未完全晾干的纸张重新放到她面前,“先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