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许就不许×我的
挽沁大大方方上前碰杯,无奈苏凭渊并无意愿,连个敷衍的笑容都省了。她哪是有那么好的脾气,心里憋着不甘,连手上的动作也懒得客气。
说是有心却也无意,本该好好喝下的半杯红酒借着自尊心发作,全都撒到苏凭渊身上。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没法假装无视了,如果说语言是需要依赖头脑运转才能解读的谜语,那么泼出去的红酒是再明显不过的情绪表达。
全场最冷静的人莫过于苏凭渊。早就过了急躁慌忙的年纪,一杯被肆意糟蹋的酒实在没资格惊惹他动怒。
总之,狼狈的人绝对不是他。
那边的热闹惊动了这边的人。
楚阮月走入人群看清他们时,楚挽沁端在手里的红酒正好撒了出去。
她与其他人一样,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可她又与其他人不一样,是唯一有资格打断并介入的人。
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就很难压回去,一向冷静多虑的人也有脾气发作的失控。但她确信自己还不至于失控,而是无法忍受楚挽沁肆无忌惮地糟蹋一些东西。
明玫没来得及跟上,楚阮月已经先一步走出人群。
“苏凭渊。”她心脏怦怦直跳,喊出口的名字却多是底气。
苏凭渊闻声侧身,目光不偏不倚,全部落到她身上。
四目相对,顾不得周围气氛如何变化,只管对面的人如何回应。他没说话,眼神却是深沉热切,连同表情也多了温柔,仿佛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她一人。哪怕是一时的惯性,她也统统能接受。
“我们能走了吗?”
楚阮月知道说出这种话太过任性,庆功宴才刚热闹起来,就算是出于礼貌也该先缓个气氛。可她不想当什么宽容大度的好人,也不愿见他继续与楚挽沁站在一起叙旧,所有违心的决定只会惹她更加烦躁。
“主任,很抱歉,我得提前走了。”
苏凭渊转身致意后,从容放下酒杯,把短暂移开的视线又迁回楚阮月身上。而至于其他人,他完全忽略不计。
更多的视线向她围拢,楚阮月拒绝分心,只看向他一人。而那人已经快步走来,在近身的那刻牵过她的手,给了最好的回答。
[苏老师来了]
离开曜亭餐厅,凉风习习,略带寒意。
苏凭渊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却被覆上来的温暖迟了意。
楚阮月在身后拉住他,却什么话都没说又松了手。她低头解开缠绕在包链上的丝巾,叠成整齐的方巾上前擦他的衬衫和领带。
这酒真是撒得到位,把好看的白衬衫染成了浅红色,整一个补救不了。
“太湿了,擦不干净。”苏凭渊出言提醒,“回家后再处理。”
楚阮月低垂着脸不说话,只顾继续坚持她的“大事”。
可确实擦不干净,反而会糟蹋她的丝巾。苏凭渊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继续说:
“真的没事,能洗干净的。”
“有事。”楚阮月闷闷地回了句,不管他的阻拦,“别动。”
听起来不太高兴,似乎也不难猜原因。
苏凭渊抚了抚她的手背,问了句:“和我说先回家,怎么又跟来了?”
楚阮月继续不理。
“不像是你的主意,谁的主意,明玫吗?”
楚阮月手指微顿,已泄露心机。
“你管我。”
这次语气更焦躁,他却莫名开心。
“不是管着你,你说走就走,我以为你又——”
楚阮月慢了动作,分明在好好听他说话。
“阮月,你在生气吗?”
苏凭渊就想听她说真话,比如为什么明明想见他,却假装不在意,又比如刚才“挺身而出”,是不是担心他之类。
“当然生气。”楚阮月终于抬头看他,与他想得一样,是气鼓鼓的样子,“这可是我买的衬衫,我买的领带,凭什么——”
她没说下去,但那副表情分明在说,凭什么被别人糟蹋。
“你是担心衬衫领带,还是担心我?”苏凭渊加重力道,扣住她的手腕,“如果不想我参加庆功宴,你可以亲口告诉我。”
他也不是什么都能猜中,只能把每种可能都枚举一遍。
楚阮月再低头:“我才没有担心你,你去哪里见什么人是你的自由,庆功宴很好啊,又热闹又好玩,能认识新朋友,还能见到老同学,其乐融融……”
“阮月。”苏凭渊不得不打断她,“你是在吃醋吗?”
楚阮月蓦地握紧拳,手里的丝巾也起了褶皱。
“擦不干净,不擦了。”
苏凭渊一时明白许多,追着道:“都是大家起哄,跟我敬酒的是艺术系的张主任,人不错就是爱开玩笑,我解释过了,纯属误会。”
楚阮月逮着机会推开他的手:“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