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胜

：“带人证！”

赵悦目光落到堂下，只见一男一女上得堂来，正是蓉儿与良鸿。

二人跪下磕头，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顺带着把庞耀祖承认做局引沈二上钩，从而达到得到蓉儿的目的这件事，也说得清清楚楚。

赵悦大感意外，这二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年纪也不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为何上得大堂叙述起事情来，却是如此的滴水不漏，一句废话都没有？正疑惑间，不经意瞟到堂下所站一人，白衣胜雪，丰神俊朗，正是白玉堂。

瞥见她望向自己，白玉堂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甩过来一个略带得意的眼神，赵悦心下明了，也是微微一笑，一个赞许的眼神飞过去，白玉堂的嘴眼瞅着咧得又大了些。

随着二人的讲述，围观群众的舆论风向开始转变，窃窃私语声传来，不再是之前一边倒的“开封府护卫杀人”等语，夹杂进了一些“那他当时也没事啊”、“这庞耀祖真是心机深重”、“恶人自有天收”的议论声。

庞瑞不由得恼羞成怒，叫嚣道：“这二人的话如何可信？他们欠了我儿的银子，不想还，现在还倒打一把，妄图把账赖掉，真是其心可诛！”

“好！”包拯沉声道：“本府知道你必是要抵赖，既然这二人的话你不信，那有一人，你却是不得不信！

“谁？”庞瑞惊疑不定。

“你一见便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

脚步略虚浮，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般，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颈上一道印记，青紫，肿胀，如一条蜿蜒的蛇，盘踞在雪白的颈项上，一直到颈后方头尾相接，触目惊心。

待那人走近，庞瑞才看清她的脸，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美娘，你……你没死？”话已出口，才知失言，但往回收已是来不及了。

“庞总管，您很想让我死，是吗？可惜，您要失望了。”女人声音嘶哑，说罢，不再理会他，朝上跪下，道：“包大人，民女要告太师府总管庞瑞，指使手下之人，意图杀人灭口！”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庞瑞又惊又怒，一面又偷眼瞥向坐于一旁的庞吉，后者眼睛半闭，面无表情，但是庞瑞还是瑟缩了一下。

“大人，”那名叫美娘的女子并未理会庞瑞，只顾说自己的：“民女原本是太师府的一名家妓，那庞耀祖时常来找我相陪，他死的时候，就是在我床上！”

语惊四座。

庞瑞跳起来破口大骂：“小娼妇，你是收了谁的银子，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勾引我儿，还如此颠倒黑白，让他死也不能安生，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啪！”惊堂木一响，堂上堂下顿时安静下来。

“咆哮公堂，掌嘴二十！”包拯是丝毫没给他留脸，庞吉在一旁，脸色难看，却也说不出什么。

一名衙役上来，拿了竹板，左右开弓抽了庞瑞二十个大嘴巴子，直抽得他口鼻流血，面颊肿胀，“呜呜”地不敢再多言。

“你继续说。”

那美娘继续道：“回大人，民女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父亲欠了他们钱，不得已拿我抵了债，从此沦为风尘女子。今日在这公堂上，并非民女不知羞耻，只是凡事都要讲个公理正义，那庞耀祖明明是死于‘马上风’，民女当时发现，也是受了惊吓，声张起来。没想到，庞总管到来后，先是哭天抢地，待得冷静下来，即找人来给庞耀祖擦洗全身，民女不知何意，后来就被关了起来，昨夜，庞总管的亲信范凌云，竟对我痛下杀手，意图灭口！幸得开封府展大人相救，我方能逃得一命……”

庞吉略抬了抬眼皮，视线扫向展昭所站的方向，目光阴森。

“那范凌云既是想杀我，必是担心我泄露什么不该说的秘密，今日我方知，庞总管竟会告上开封府，意图诬陷开封府护卫杀人！这岂不是无中生有？那晚，庞耀祖胸腹之间并无这样一个脚印，想是他们后来不知用了何法弄上去的。民女虽已沦落风尘，但绝不愿助纣为虐，故此站出来指控，求大人明察！”

“大人，”展昭道：“属下已提范凌云到案。”

这一刀补得好，庞瑞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范凌云上得堂来，倒是老实，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倒了个一干二净。

赵悦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连丝毫的抵赖也没有，就招得这么彻底。

直到对上了展昭略带深意的眼神，看到他唇边似有若无的微笑，她才明白，原来有人提前给范凌云做了功课。估计他也是不想背一个“主犯”的罪责吧。所以为利而聚者，拆伙也是相当快的。

此案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

庞瑞见形势完全反转，干脆一咬牙，所有的罪名都自己担了，咬牙切齿地只说是赵悦两次与庞耀祖起冲突，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故此借尸报复。

赵悦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开封府护卫的身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