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么,视线不时往那婢女身上瞟去。
那不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样子,模样清丽文秀,举止沉稳得与姜盈盈素日的行径如出一辙,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不经意间瞥向她的那一眼里,迸射出的雀跃让她找回了那个熟悉的感觉。
是玄素没错。
玄素是她年幼时阿姐特地寻来给她作伴的,自幼学武,一来是保护她,而来两人年纪相仿,性子相投,也可作伴玩耍。她与玄素从小便形影不离,情逾姐妹,只有两年前,她离开汜州先走了一步,便差点天人永隔。
玄素稳稳当当地托着托盘,目不斜视,即便她近在眼前,只那一眼后,没再如她这般大胆肆意的再看过来,两年过去了,昔日那个跟在她身侧随性、欢脱的人也已经变得稳重谨慎。
宁知越想来只觉得心口发闷,若当年她没有听阿姐的话,坚持留在越州等玄素,就不会这么晚才知道汜州的变故,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在汜州,隐姓埋名,只能顶着他人的面目出现在人前。
她看着玄素走近,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便恭谨退至一旁,在想追索她的身影,姜盈盈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冲她摇了摇头,向她瞥了一眼虞循。
宁知越回过神,也觉得自己方才没有来由的感伤太过突兀,会引得虞循怀疑。所幸,虞循全部注意都在她手臂伤口上,一直未曾抬过头。
他专注的将她的手臂轻轻搁置在事先放好的干净巾布上,接过剪刀将宁知越沾满血迹的袖子剪开,纤白的手臂挂满了血迹,原本缠绕在手臂上的本来包扎在手臂上的细布也已完全被浸染成一片怵目的红色。
虞循的手顿住,厅内也悄静无声。
“看着吓人而已。我这手臂上缠的细布可不少,你瞧,这才里层的细布还有没划开的呢。”
她这话只安慰到她自己,三人并不搭茬,姜盈盈与玄素蹙起眉头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虞循继续动作下去。
虞循抿着唇瞥了她一眼,温声提醒她:“细布边缘有些粘在伤口上,我尽量小心些,若是疼,你别忍着。”
宁知越点点头,看着虞循动作轻缓的一点点剪开染血的绷带,又一层层的揭开。
虞循已经很小心了,宁知越只感觉到揭最里面一层的时候有轻微拉扯到伤口,待细布完全取下来,血淋淋的手臂上还能看出原已愈合的三寸来长的刀疤上交错拉过一道鲜红且外翻开的皮□□壑,姜盈盈都不忍去看,偏过头去。
虞循接过玄素递过来的干净巾布,先从伤口边缘一寸寸的轻轻擦拭血迹,好一会才说:“伤的严重了,恐怕得缝针的。”
“啊,有这么严重?我这之前的伤都是伤到筋骨才缝合过,这……看着就剌了一点皮,上些药包扎一下即可,缝针……就不必了吧。”
宁知越往厅里扫了一圈,姜盈盈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回身边,看着她的伤,红了眼圈,她身侧的玄素也垂下头,看不见面上的表情。
她是真的无所谓,本来左右手她都是惯用的,初伤了右手是有些不便,但过去这么久,她也已经习惯了,再伤一次,能帮着玄素脱困,也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大不了仍旧医治伤,一直养下去呗。
屋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宁知越见状,故意打岔:“你何时会的医术,从前也没听说七娘说起过,别是你信口胡诌吓唬我。”
虞循抬头看了她一眼,重又低下去,仔细地给她处理血污,“年少游历时学的,切脉问诊、伤口包扎都会一点,问题不大的,都能处理掉,你这伤势……只得等大夫来看如何医治。”
真这么严重?宁知越往伤口处细看了一眼,是真没看出有他说的那么吓人。
当初在西域,她这只手被划得都能看见骨头,那才是真骇人,三哥也是冷着脸,二话不说便要将那个与她斗武之人的手砍下来给她赔罪。她当时只觉得伤口剧痛,又是初伤了手臂,心中也忧愁着会否日后真会废了右手。与她斗武之人也颇觉愧疚,本是比试,他却用力不当,若非边上还有其他人看着,将他手中的到卸去几分力道,宁知越的手当真是要被他砍下来了。
他心里后怕,也觉得对她不起,当即与三哥谢罪后,替她请来一个古怪的大夫。那大夫年纪已过半百,看起来又疯疯癫癫的,只扫了她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眼,全不当回事,给她接经脉缝伤口,又写了一副内服药剂和一副外用伤药的药方,让她什么时候好了便可停药。
起初她与三哥还不大相信,但日久服用下来,并未生过旁的病患,竟也渐渐好转起来。只这次她从西域回来得太急,只取了调制好的药膏,并未再服药,这患处也就一直这样没有好转。
她划过玄素的短剑时便考虑到,那副伤药伤及筋骨都能治好,她只是划伤皮肉,适时涂抹膏药想来也不会有大碍。
宁知越很是怀疑,他这医术究竟靠谱不靠谱?正胡乱猜疑着,忽然又想到什么,眸光一转,深深地朝他看去,似抓到他的把柄一般,故意问他:“你既通晓医术,那我初到邢州